中宗殿。
殿门处走进一个人影。
掌门启徐尊者笑道:“风黔,来坐下看看,这几个孩子都挺有意思。”
风黔行了一礼,道:“是,师尊。”然后走到最边缘曲霜真人身边坐下,一起看向几面天目镜。
最后一项试炼考究悟性,由于四人都修有灵力,试炼内容变为补全残缺法诀《指尖芒》,并且以修炼指芒数和指芒光暗程度来评定高低,算是加大了试炼难度。
这项试炼足足持续了三个时辰,最终以丰赐缘修炼出四指最亮指芒获得第一,刘祖笛、施嘉河、龙苦申分别第二、三、四,三人皆修炼出二指指芒,以光暗程度排定的名次。
曲岳真人感叹道:“丰赐缘灵根、毅力、悟性皆上上之选,比之林岩仍强上不少,我派又要出现一个天才弟子。”
众人点点头,冽默真人沉吟道:“如此良才璞玉必得我等亲自教诲方才放心,不知掌门师叔可有此意?”
启徐尊者道:“你等自行决断即可,我就不再开授门徒了。”
冽默真人笑道:“如此也好。掌门师叔可一心问道。不知哪位师兄弟有纳丰赐缘入门的想法?”
曲岳真人道:“我屿山殿尚余几个名额,正好收入丰赐缘。”
曲肖真人笑道:“我空合殿也正有此意。”
三人相视哈哈一笑,曲岳真人道:“那等明日让丰赐缘自行抉择。”
冽默真人与曲肖真人点头以示同意。
这时,风黔突然站起身,向掌门启徐尊者一拜道:“师尊,徒儿想为小徒韩长羽求取一物。”
启徐尊者笑道:“何物?”
“古剑‘横舟’。”风黔道。
掌门启徐尊者还未答话。
曲岳真人突然站了起来,道:“不可。‘横舟’本为激励新弟子奖励,而如今丰赐缘夺得魁首,本该已是他之物,你为徒儿强求‘横舟’未免不妥。”
曲肖真人与冽默真人也点头应和。唯有曲霜真人没有参与其中。
风黔道:“各位长老不要误会,风黔此举并非强求,只想为这场不公正的试炼为我那徒儿鸣一鸣不平,顺便定一个约定。”
“有何不公正之处?”曲岳真人道:“他五人试炼尽在我等眼皮子底下,韩长羽在震魂钟下只走了四十七级玉阶,第三项试炼更是没有参加。难道是我等老眼昏花,看错了?”
“真人并未看错,却有些东西没看到。”风黔道:“韩长羽在玉阶上每一步都比其他人要艰难百倍,但半个时辰的时间内只有他一人在玉阶上苦苦支撑,若论意志,他才是第一。而其余三人只是魂魄凝练罢了。”
一众长老默然无语,启徐尊者道:“正是风黔此理,第二项试炼考究的确实是魂魄,只是我等一直陷入一个误区,错把魂魄强度当成意志之争,若论意志,韩长羽这个孩子确为第一。但魂魄力量亦该是我派考究范围,若以此项论,丰赐缘无愧魁首。这项疏漏是我门派之责,不如就趁此机会,入门试炼改为四项,将意志与魂魄的试炼区别开来。”
曲肖真人问道:“那第二项试炼该以谁为第一”
掌门启徐尊者笑道:“咱们不妨听听风黔那个约定是什么?”
风黔道:“我细致检查过小徒伤势,他在此之前魂魄受过鬼物重伤,因此第二项试炼除意志以外,魂魄强度也不一定输于丰赐缘,所以我想以五月为期,五月之后让他五人再行比过,当然这次比试不单单此四项试炼,我们再加一项比剑,到时再决定横舟剑归属。”
启徐尊者微微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呀,到现在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曲岳尊者道:“风黔依旧是那个不服输的劲儿啊!可再挑起一场试炼,恐怕到时会让他同门五人不睦吧!”
风黔道:“真人言重了,只是各凭本事罢了。我那小徒倒也不在意试炼输赢,如若得到横舟古剑,让出这场试炼榜首又有何妨?”
曲岳真人冷哼一声,道:“横舟只是弟子奖励,风黔你又何必抓着不放,为一死物却要坏他五人同门之谊,未免因小失大了吧?”
风黔淡淡道:“风黔只是讲求公平公正罢了,真人咄咄逼人非要区别对待小徒又是为何?”
“你……”曲岳真人猛地站起,指着风黔道:“虽说你我同辈,但较年纪你叫我等一声师叔伯也不为过,怎可如此无礼?”
“真人若要以此压人,恕风黔无礼,横舟剑小徒不要也罢,我这就下山给他寻一上好剑胚也不甚难。”风黔淡淡道。
启徐尊者缓缓道:“好了。当着同门之面成何体统?风黔你好好收收你这脾气,好歹你位居最小,怎地如此不懂情理?横舟古剑交由新入门弟子之手也不甚合适,明日入门之礼,就由《指尖芒》全本代横舟古剑作为入门奖励,横舟古剑就作为一年之后宗门大比中黄班弟子的魁首奖励。”
说罢,掌门启徐尊者从中宗殿内缓缓消失。
一众长老起身行礼道:“恭送掌门师叔。”
风黔道:“恭送师尊。”
曲岳真人冷冷看了眼风黔,怒而拂袖离去。启徐尊者那句番话明是指责风黔,但放在曲岳真人身上也适用。其余长老也依次退出中宗殿。
风黔等所有人离开之后,才转身走出去,化作一道剑气直奔天行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