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廖淳念的是一种**咒,被施咒之人会看到许多可怖的幻象,这些幻想来自于被施咒人心中畏惧的一些事物,这些事物会被扭曲着成倍的放大,但周遭人却不会受到影响,而周围的环境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因而廖淳才会以为自己念的咒语没有起作用。而其实,在廖淳念完第一遍咒语的时候,这安平王刘续的眼前便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

按说这**咒对刘续本来应该不会有什么效果的,因为他靠着他的身份,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畏惧(其实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导致了他的荒淫无度与不畏神明,以至于干出在父王灵前与父王的姬妾**,以及要姬妾宫女与牲畜交合等事),但偏偏这之前他被张角施的法给吓了个半死,以至于见了张角便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所以廖淳念动**咒时,刘续便在幻象中看到了张角。

刘续看到张角手中提着自己的脑袋,而脖颈断裂处还不住外喷着血,一步一步的朝自己慢慢的走来,一边走一边口中不住的责问:“为何敢对‘天使’(廖淳等人)无礼?!”而后那提在手中的脑袋突然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嘴巴也一张一合‘嗡嗡嗡’的念起咒语来,随着咒语的响起,屋内的地上又凭空冒出许多的黑烟来,而黑烟中无数的妖魔鬼怪,尖叫着扑向自己,因而他杀猪似的大吼了起来:“不要!不要!~~”

而他在幻象中听到的张角的念咒声,其实是廖淳第二遍念动咒语的声音,而他看到的凭空冒起的黑烟,以及黑烟中冲出许多妖魔来,其实是留在他脑海中上次张角做法让他看到的恐怖景象,也是廖淳第二遍念动咒语让他产生的幻象。

而刘续身边的那些到这一刻尚且光着腚子、袒胸露乳的姬妾宫女们,见刘续这副摸样,则都慌了神,急忙拥上前去搀住刘续,并七嘴八舌的叫着大王,或者询问刘续怎么了?

被这些姬妾、宫女一叫唤,一推攘,刘续总算从那恐怖的幻想中脱离了出来,不过他又坐在榻上好半天才总算恢复了心神。

这之后,他便喝退了那些侍卫,并陪着笑脸亲自来给廖淳等人松绑,又如二娃子何邑之前所想的那般,叫侍从端来了好酒好肉招待廖淳等人,弄得众人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酒过三巡之后,安平王刘续堆着笑脸对廖淳说道:“天使降临,本王不胜荣幸,刚刚本王误将天使当做歹人,多有得罪万望见谅,本王已命人备下粮食万担、黄金千斤,还望天使笑纳。”

廖淳心想:“这刘续果然已被大贤良师**好了,自己都没开口他便已经把钱粮都准备好了,而且出手还不少。但以前大贤良师在的时候正是黄巾军强盛的时候,而这刘续又畏惧大贤良师的法术,然而今天自己要说的事情是归降于他安平王,并鼓动他造反的事,相当于是‘途穷来投’,还不知道自己说了之后这刘续会是个什么态度?会不会又跟刚才那样把自己这一众人都给抓起来?还有刚刚作法明明也没有成功,这刘续却莫名其妙的把我们都给放了,还奉为上宾,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大贤良师显灵了?”

廖淳这边正在七思八想的沉思着,而刘续在那里见廖淳半日不说话,心里犯嘀咕了起来,还以为廖淳嫌自己给的钱粮不够多,但府库中已经拿不出更多的钱来了,真不行只得去找国中那些富户强要了,于是便开口试探着叫了一下廖淳道:“天使?”

廖淳被刘续这么一叫,回过了神,不过他依然没想好到底要怎么跟刘续开口说归降的事情,然而不说话却又不行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拖慢了语速,边想边说道:“大王,某等此来非为钱粮而来。”

由于廖淳说得慢,刘续听到这句话被吓了个半死,心中暗暗叫苦道:“果然是嫌钱粮太少……或者,刚刚自己把他们都抓起来,冒犯了他们。完了,完了,反正总归是完了。”他想到这里,紧张恐惧得脑子已经不听使唤了,也想不出什么辙子来应对了,一急之下,竟差点跪下去给廖淳磕头求饶了。

幸好,廖淳又接着说了下去道:“前阵子大贤良师不幸中道驾鹤西去,而人公将军又为皇甫嵩所害,使我太平道、黄巾军遭受重创,如今我们冀州黄巾军主力又被皇甫嵩困于下曲阳,但不是我们没能力突围,而是强行冲出伤亡太大,地公将军不忍看着兵士们死去,因而要我等前来向大王求助。”

刘续听廖淳说到这里,那颗忐忑的心也放了下来,心想:“原来是穷途末路求救了,难怪刚刚我把他们抓起来,他们只拿妖法吓唬了我一下,若换了之前,我都把他们抓起来了,他们还不把我往死里整,说不定这会儿都在阎王那儿了,还会有这么好说话?哈哈看来这妖道张角死了,黄巾贼的末日也真的到了。”想到这里,他整个神色都傲慢了起来,就差没再叫侍卫把廖淳等人抓起来了。

刘续道:“奥,原来如此啊……。”

廖淳一看刘续神色大变,都有些眼露凶光了,忙堵住刘续的话头,接着说道:“其实地公将军向来无意于争鼎天下,地公将军说:‘若是大王能帮黄巾军渡过这次难关,冀州三十万(廖淳为壮声势虚说的)黄巾军愿听凭大王驱驰。’。”

廖淳说完,刘续也不答话,半晌之后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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