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冶城府邸,子婴、蒙恬、赵佗三人在经过包扎,休养了几天。
这几日章邯带人在东冶城里到处搜索,凡是可疑之人,秉着有抓错,不放过的原则,一律揪到大牢里,使得东冶城内人心惶惶。
“章部长,可以了,停下吧。”
再整下去东冶城将乱了秩序,子婴及时制止章邯。
“诺。”
章邯虽心中不愿,但也不敢违命。
“我明白你的意思,差不多就得了,日后我会勤练功夫。”
子婴看着章邯,再抓下去东冶城可能会发生暴乱,难道章邯会不懂吗?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在提醒子婴,应提升自身本领。
子婴当然也清楚,宗庙遇险时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他制止章邯,表明自己已明白章邯心意。
章邯脸色这才恢复寻常。
“郢,拜见秦王!”
郢从朝堂上开完会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拜访子婴。
看到郢,子婴想起几天前留下的甲还没处理,于是问郢:“无诸与瓯摇之间爆发战争的时候,甲既不在无诸军中,也不在东冶城里,这是为何?”
郢听闻秦王询问自家二叔的事情,不敢不谨慎,说道:“郢不知。”
“你不知?”子婴没有生气,只是好奇。
“从小到大,我每年只见过几次二叔,其他时间,除了祖父,谁也不知他去了何处。”
郢小心回复,只把话题推到甲和无诸身上。
无诸死了,甲不在郢视野的时间里,做了什么,只有甲本人知道,作为闽越王的儿子,甲不蹲家里当官二代,跑到外面去吃苦?
“章部长,请你去大牢把甲带上来。”
是该问一下他了,在宗庙里子婴留下甲的性命,就是不明白一些事情,为何赵佗在调查无诸家人的时候,甲不在里面,子婴对这个历史记载不详的第二代闽越王产生了兴趣。
“郢,你的二叔就叫甲吗?”
“不是,”郢摇头,“二叔的名字是无平,那天在庙宇他喊出自己是甲的时候,我也很震惊。”
无平?那么甲这个名字可能是他出去的那段时间在外面的化名。
“秦王,罪犯已带到!”
章邯的声音响起,子婴抬眼,只见两个甲士押着被缚双手的甲,进入大堂。
“给他松绑。”
“不可,贼人身手并不平凡!”赵佗赶紧制止想要给甲松绑的两位甲士。
“无妨,继续。”
子婴让两个甲士给甲松了绑。
“我该喊你甲,还是无平?”
甲听了子婴的话,看了一眼郢。
“随意,无平还是甲,都只是一个称号。”
甲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已经看透生死,就是此刻说要砍他头,恐怕也不会眨一下眼。
“你说得对,只是一个称呼,”子婴同意甲的说法,“那么,甲,我听郢说,你时常在外,回东冶的时间和次数很少,究竟去做什么?”
郢作为甲的侄儿,子婴想从甲的亲人方面切入话题。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甲的声音往上提了一点,语气不复平淡。
子婴想了一会。
“确实没有必要。”
这句话出来,赵佗差点把刚喝进嘴的茶给喷出来,我滴秦王,人家说没必要,你也跟着赞同没必要,那还问来干嘛!你这不是消遣别人?
“哼!”
甲哼了一声。
“你现在不想杀我吗?”
子婴的话让甲楞了一下,陷入迷惘,一会甲摇头,“不想了。”
“为何?前些天在宗庙你看我的眼神杀气腾腾。”
“于事无补!”
这几天甲蹲在大牢里,想清楚了很多事情,人生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你很聪明!”
子婴喜欢和聪明人交流,不会费神。
“既然你已经不想杀我,那为何不能让我知道,你不在东冶享福而跑到外面去做别的事情呢?”
子婴再问了一次甲。
“还是因为告诉我后,我的存在,还会对你所作的事情形成阻碍吗?”
甲低头不语。
“但是你现在恐怕没有机会再次出去完成你的事情了,你要把它烂在肚里,带到阴间吗?”
“或者,你已经完成了这件事情,然后带人在宗庙设局杀我,为你父亲报仇?”
甲抬头看子婴,“我的事情就是组织死侍,再宗庙杀你,然后逃亡天涯,可惜失败了,这是天意。”
终于击溃甲的心理防线。
“你错了,郢说从小就很少见你,十多年前,你我并不相识,我与无诸也无仇恨,为什么要组织死侍杀我?”
甲意识到自己的谎言被戳破,不再说话。
“这件事情对你,甚至对闽越来说,很重要吗?”
子婴步步紧逼。
“重要!”脱口而出,甲又被套话。
子婴不再逼甲回答,他也陷入了沉思,对闽越很重要?那就不是甲一个人的事情了!
大堂安静了许久。
“甲,如果这件事情对闽越很重要,那就不是你我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讲出来,也许我能帮你。”
子婴先开口说话。
“不用了,这件事情历时十多年,我已经完成大半,只剩最后一步传承!”甲终于正面回答子婴,“本来计划杀了你之后,我就能回去推广,继续传承,完成所有闽越人毕生夙愿!”
推广传承?毕生夙愿?事关所有闽越人?
“你不明白吗?你的人死完了!你也变成阶下囚,没办法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