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做好了早饭,摆放在了凉亭里。
元正走出正屋,脸色红润了不少,经过一夜调息,元正好受了很多。
体内的暗伤虽没有痊愈,也不影响持剑应敌了,狱魔是一柄好剑,可这柄剑是不会选择主人的,而是等候着主人是去征服它。
早饭是米粥,包子,还有些时令小菜,倒也够吃了。
元正说道:“今日上半天默读书籍,下半天继续练习书法。”
“你的字迹,越来越规矩了,要保持住这个势头。”
来到咸阳之后,几乎没有李尘需要操心的事情,他说道:“斗鬼断了,你不觉得可惜吗?”
许多人将自己的佩剑视作了身家性命,就像是何亦秋那样的人。
对于一个剑客来说,和一柄剑建立起感情,也是人之常情,忽然间断了,难免会悲伤一段时间。
就像是自家的看门狗忽然死了,主人心里也不好受。
元正却说道:“断剑无用,无需留念。”
“也不要觉得我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可我的运气不是很好,除了这柄木剑不打算害我之外,无论是斗鬼还是狱魔,都企图置我于死地。”
“我刚开始握住斗鬼的时候,也被其煞气渗入体内,不过斗鬼的凶狂和狱魔比较起来,相差实在是太大,终归只是一柄招摇过市的利器罢了。”
“但狱魔就不一样了,我用他的时候,也要随时提防着。”
“只能说我遇到的剑,都是吃硬不吃软的类型,断了也不觉得可惜。”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有时候就是这样。”
李狂若有所思,换做是谁遇到一柄会伤害主人的剑,心里都会膈应的。
食无言寝无语,两人不再说话了,安安分分的吃早饭。
这一段早饭谈不上索然无味,也是让元正心事重重的。
待得早饭过后,元正将狱魔摆放在桌子上仔细端详,剑鞘外面缠绕着一层灰黑色的黑布,很破旧,很久之前,应该是崭新的黑布。
比较为难的事情在于,接下来他可能还会拔剑,暂时将狱魔安置在剑匣里面,用的时候又不方便。
可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腰间悬挂狱魔,这里是咸阳,万一被某一位微服私访的大人物给认出来了,又该如何是好。
正当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传来了门环叩响的声音,元正也没有刻意收起狱魔,一步瞬移到了仪门这里。
开门之后,看见的不是杨四海,而是房主。
元正赶紧邀请房主进来坐,来到凉亭里,元正亲自泡了一壶大秦毛尖招待房主。
“前辈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我这里串门子吧。”元正奉茶柔和笑道。
从房主进来的时候,元正就发现其脸色不是很好看。
房主也不着急喝茶,而是凝重言道:“听闻公子前两日去过大丰赌场了,且那里的主事人杨四海还夜间到访,给公子赔礼道歉来了。”
元正微微点头,下意识应道:“确有此事,莫非前辈觉得有所不妥的地方。”
房主这才端起茶杯说道:“实不相瞒啊,那杨四海跟我同出一宗,扯起来还都是亲戚,可开枝散叶之后,走的路子也就不一样了,他入了黑道,我则是年轻的时候投身军伍,受了重伤这才退下来,朝廷那里给我赏赐了几间大房子,每个月给我一些抚恤金,日子到也算是滋润。”
“可杨四海就不一样了,年轻的时候就是个二混子,现在也还是一个二混子,便是连我,也不愿意待见他。”
“黑道上那些腌臜事,过来过去都是为难老百姓。”
“其人阴险狡诈,贪生怕死,又欺软怕硬,不管他给你说了多少好话,你可都不要相信啊。”
闻得此言后,元正觉得自己还是失态了,原来杨四海和房主还存在这样一层关系。
那么杨四海自然也知晓这个宅院的主人是谁,来的时候却没有说这些事,也许是刻意回避,也许没那个必要,也许另有所图。
元正微笑道:“前辈和杨四海是本家,也姓杨?”
房主道:“是啊,我大名叫杨光满,至于杨四海,本名叫个杨光贵,听说是为了在黑道上混的更开,才给自己改了一个杨四海的名字。”
虽说相处不多,可元正知晓杨光满就是一个沉稳厚重的老秦人,和渭河边上的那个老汉很像。
元正虚心请教道:“如此,杨四海算是一个左右逢源的小人?”
杨光满放下茶杯,大秦毛尖他不常喝,因为价钱太高,天天喝,杨光满也承受不起。
说道:“这个巷子里的人,多数都有着军伍背景,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会传入我们的耳朵里。”
“杨四海倒也谈不上小人,骨子里还是有那么一份倔强和开阔的。”
“可毕竟入了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自身也不是多么自律的人,年轻的时候因为豪赌,媳妇带着孩子离开了咸阳,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早年间,为了银子,也干出了不少不太体面的事情。”
“那人还是不错的,可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说了算,哪怕是大丰赌场的主事人,可依然喜欢赌博,手脚依然不干净,为这些事,也曾来我这里打过借条,扯起来都是亲戚,我也不能见死不救,至于借出去的银子,也是泥牛入海,不见踪迹了。”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定向,定了向之后,选择的方向也就决定了大多数人的前途和下场。”
“不管公子是出于赌场意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