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什么都别说,赶紧收好,可别让人瞧见了!”古依儿故作紧张的帮他把袋子塞进怀里,好似担心有人会随时来抢似的。
“这些你都给了我们,那你呢?”苗仁伯手捂着胸口,惊讶之后又忍不住替她担心。
“我以后在京城做事,每个月都有月钱。师父,你就不要担心我了,放心吧,我不但会照顾好自己,过段时间我还会回苗岭村找你们的,到时候再给你们一个大大的惊喜。”说完这些,古依儿开始催促他,“你快回去,下午还要看狗官被处斩呢,耽误了时辰看不到精彩,到时候可别怪我!”
不是她大方,而是这十七八年来苗岭村的人给予她这个身体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生不知爹娘为何人,每一口吃的都是别人给予的,从不知亲情为何物,可得到的关心却从来没少过……
虽然都是原身欠他们的,可她现在霸占着别人的身体,怎么也做不到漠视这些恩情。
她现在做的,就算是替原身做个交代吧……
看着苗仁伯捂着胸口三步一回头的走远,她嘴角一直挂着笑容。
了结了这么一件事,她心里压着的那个包袱总算轻了,以后也可以展开手脚去外面闯荡了……
马车里,将这一切收进眼中,面具王爷凝视着那抹纤柔的身影,眸中的深沉不再,取而代之是潋滟的柔光。
午后处决贺先贤,但还没过午时闹市街头就人山人海了。
刚开始人群还很平静,看着周围武将把守,都显得小心翼翼。但不知道谁高呼了一声‘杀狗官’,人群立马沸腾了。一个个如同呐喊助威似的激动,‘杀狗官’的声音真是震耳欲聋。
姬宁昶在刑场对面的茶楼上,从窗户看着刑场的动静。
古依儿也被面具王爷带上了茶楼。
看着太师古奎忠坐在对面的监斩台上,她有些诧异,忙拉着姬宁昶问道,“皇上,贺先贤不是太师的妻舅吗?让太师监斩,他会不会记恨你?”
姬宁昶背着手,绷着小脸哼道,“我是特意把太师叫来怡丰县监斩的!贺先贤仗着他之名作恶多端,他若是想证明清白,就该大义灭亲,如此才不会辜负天下人对他的敬重。如果他下不去手,那我只能把他当做贺先贤的背后靠山,贺先贤作恶多端也要算他一份!”
“嗯,皇上这样做确实有道理。”古依儿忍不住点头。不是迎合,是真觉得他做得对。
“我还要借此机会给朝中的大臣敲个醒钟,别以为我年幼不懂事,就可以胡作非为,惹毛了我我把他们统统斩了!我大燕国地广人多,有的是栋梁之才,奸臣想当道,做梦去吧!”姬宁昶盯着下方被五花大绑的贺先贤,越说越愤慨激昂。
别看他年纪小,做起事来真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而且是非分明、见解独立,古依儿在心中为他竖起大拇指。
之前她还以为大燕国的小皇帝不咋的,说不定还是个傀儡皇帝呢,可接触了以后她才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这小家伙可不是个昏君,十来岁就有如此魄力,假以时日怕是更不得了。
见他专注的盯着刑场上的动静,她也没再出声,同样认真看着下面的情景。
感受到一束很强烈的目光投向她,她眼珠子微微一转,迎向监斩台。
坐在那里的太师威严冷肃,让人望而生畏。可他的注意力却不在即将被行刑的贺先贤身上,而是在她身上。隔着老远一段距离,她都能感受到他不善的心思,好似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般。
她眉头皱了又皱,心里忍不住送他两个字——
有病!
因为她的注意力都在窗户外面,所以没有看到身后面具王爷的神色,随着她的注意力,他敛紧的眸光也紧紧的盯着监斩台上的人。
“走吧,我们先回京。”
“啊?”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古依儿忍不住回头,“还没看到贺先贤的下场呢,现在就要去京城?”
“本王回京还有要事处理,耽搁不得。”面具王爷转身朝门外走去。
“那我跟皇上一块回去行吗?”古依儿有些不情愿。没看到下面多热闹吗?这种全城百姓出动壮观景象,可不是天天都能见到的。
“婶婶,你就跟王叔先回去吧?一会儿太血腥,你身子刚有好转,还是不要看这些为好。再说了,王叔还要给你安排住所,若回去迟了,今晚可没法好好休息。”姬宁昶转身劝道。
“可我想跟皇上你一起走。”古依儿强挤出一丝笑。
“婶婶,我回去有章将军他们陪着,你跟我一起走不方便。除非你愿意跟我进宫,以后陪我住在宫里。”姬宁昶为难的道。
“那怎么能行啊?”古依儿忍不住惊呼。
“呵呵!”姬宁昶笑着把她往自家王叔那边推,“那你就和我王叔一起回京吧,放心好了,我王叔会好好照顾你的。”
“……”古依儿抽着嘴角,但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要堂堂的昭陵王照顾她?这小家伙真是够天真的!
刚刚才在心里夸过他呢,这么快孩子气又犯了!
瞧着面具王爷冷投来的冷飕飕的眸光,好似觉得被她嫌弃了,所以很不爽。
她也不好再坚持什么,低着头跟着他离开了茶楼。
…
对于提前离开怡丰县,古依儿是有些微词,可现在面具王爷是她上司,她也只能听从他的话。
一路上她都带着失落,没有亲眼看到贺先贤被处决,始终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