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九一愣,沈绯雨抽中了签王,那她手上这个是什么?
小沙弥看错了难道?
她刚想完,果见那小沙弥向她走来:“这位施主,麻烦把你的签再给小僧看一看。”
束九递上去。
小沙弥一看,眼又是一瞪。
束九想上手把他的眼合上,这孩子怎么老一惊一乍?
献帝紧张地问:“怎么了,这个不是签王?”
“是,是。”小沙弥脸有点苦。
“那我这个呢?”沈绯雨嚷道。
小沙弥要哭了:“也是。”
这一来,众人就炸了。
“两个签王,怎么会有两个签王?”
“这是怎么回事啊?”
排队的都往前挤,比自己抽签进场还来劲儿。
小沙弥年纪小,大概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场面,有点应付不来,声音弱弱道:“大概是小僧不小心弄错了,还请两位施主原谅小僧。”
他看向沈绯雨:“这位施主,两只签王肯定是不行的,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既然是那位施主先抽到,说明他更与佛有缘。不如你就等下次吧。”
“凭什么,什么叫先来后到?”沈绯雨语气不善,“小和尚,你们不是讲究佛渡有缘人嘛?既然我也抽中了签王,那便注定我也是佛祖选定的人,你凭什么不让我进?”
她看见束九站在前头,正是大雄宝殿撞到她的男人,心中生厌,抬手一指:“就算要让,为何不是他让而是我让,佛说众生平等,难道就因为我晚了一点我就比他低一等了吗?”
束九无语,好端端的怎么扯到她身上了?
献帝俯身在她耳边道:“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她了,我也不喜欢。”
他上前两步,抽走了沈绯雨手上的签,讽刺道:“在佛眼里当然众生平等,可你如此咆哮佛堂算得什么善男信女!你问问来此的各位信众,讲堂只能进五百人,来晚了或者抽到空签的他们又当如何,难道大家一起挤进去亵渎佛祖吗?”
“你若真有诚心,为何不早点来?晚了就是晚了,你有何颜面在此放肆,若是参加科举晚了时辰你看考官会不会让你进去!”
献帝将签文往她脚下一丢,她不禁抖了一抖。
当皇帝的人就是不一样,不怒自有三分威。
但沈绯雨也不是省油的灯,惊愣过后,她若无其事地撩起那只签,笑对小沙弥道:“无论如何我抽中了签王对吧,那就说明我是佛祖选中的人,佛祖选中我我为何不能进去?”
小沙弥苦脸道:“哎呀,那是小僧弄错了。”
“因何弄错,为何平日不错,今日我来就有错?这错就是天意,我便是可以进!”沈绯雨强硬着要撞进来。
小沙弥怎么都拦不住,被她一推眼见着要摔倒。
束九实在看不过去了,那还是个孩子啊。
她大步上前抽走沈绯雨手里的签王,两手一掰开,段成两截。
她随手一丢:“看,现在没了。”
众人都料想不到她会干这种事,睁着惊恐的眼睛看她。
小沙弥看着她表情扭曲。
“不是说错了吗,错了我便替你修正。”
沈绯雨气得胸膛起伏不定,怒道:“你竟敢折毁签文,你这样的人凭什么进佛门圣地?”
她那样子似乎想上手打人,献帝忙挡在束九身前。
束九侧头伸出个脑袋,举着手上签王嘻嘻一笑:“诺我这里还有,你想要嘛?虽说佛缘无价,但看在咱俩有缘的份上,给我九千九百九十九两银子我就让给你。怎么样?”
沈绯雨气得半死,咬着牙道:“我要见你们主持!”
小沙弥终是无法,请来了一个大和尚,大和尚叫了凡,是明觉的大弟子,明觉太忙,所以只能他出面。
了凡听了事情始末,看了束九一眼,似有深意:“施主颇具慧根。”
束九汗颜,她好像只是搞了破坏而已。
他念了声“阿弥陀佛”对沈绯雨道:“师傅让你进去,施主请。”
束九这才明白,敢情这大和尚就是个两面派。
沈绯雨大踏步进来,哼了声昂首挺胸从束九面前走过。
束九摇摇头,算了,不跟她计较。
进了讲堂束九才知道,所谓特邀席特殊在哪里。
讲堂分为内外两块,内堂设许多蒲团,是辩经的地方。
外间才是听众坐的地方,中间用一扇镂窗隔开的,也就是说听众不能直接看到辩经的人,只能听到声音。
而特邀者不一样,内堂独设一个座位为特邀席,特邀者观看得就更淋漓尽致。
这就像听演唱会坐在嘉宾席一样。
但这不是演唱会,束九真的不想凑那么近听人讲经啊。
明觉已经在那儿坐着,纵使冬日也披着轻薄的袈裟,闭着双眸仿佛参禅入定的模样。
内堂里果然设了两个座位,束九磨磨蹭蹭地过去坐了。
沈绯雨面色沉冷,不大乐意地准备在另一个座位坐下,献帝却抢先一步坐在她身边。
沈绯雨神色不豫:“这位公子,请问你也抽了签王吗?”
“没有。”他答得淡然。
“那你凭何坐在这儿?”沈绯雨明显不悦,只维持着表面风度。
“我就是要坐这儿。”献帝强势道。
“你凭什么?”沈绯雨快要绷不住。
献帝眼光一沉,气势凌人:“明觉大师,你说我能不能坐这里?”
束九以为明觉听不见,没想到他却睁开了眼睛,看了眼献帝,语气清淡:“九五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