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此番情景,云涯儿自然识趣离开。随后又遍访街中亦无人知晓汝南贼之事,只得悻悻来至街边,准备买些热食带与部下通吃。
突然发现那做饼之人似曾相识,于是仔细观之,此不正是当时在昆阳劫持自己与龚都之人?为何来了西平。而后细细想来,那黄袍老头也是此人找来,其中定有古怪。
为防止打草惊蛇,云涯儿自己并未上前,而是派一部下前去买饼,并与其攀谈,自己则在一旁观望。两人交谈之中,那人说自己世居此处,以卖饼为生,显然是在说谎。因而令云涯儿更加怀疑,便叫部下盯梢其行,待其落单再绑来询问。
时至傍晚,沿街小贩皆收摊回家,部下终是找得机会将那卖饼人绑回云涯儿处。起先那人还不停挣扎求救,见了云涯儿却消停下来,不再呼喊,直接对云涯儿说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将我抓回,有何贵干?若是想报上次一见之仇,那我只能认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而后将上身挺直,一副就义神态。
不过此人言行,终是令云涯儿感觉到其确实只是为了躲避追查才与外人谎称身世,并非有意欺骗。而其颠沛于此,兴许只是偶然。于是叫人解了其缚,匆忙道歉:“都怪廖某疏忽,令阁下受惊了,只是廖某有一事相求,不知阁下可知?”
“你我恩怨,早已化解,既然如今并非前来寻仇,若是我知之事,又何必隐瞒?”那卖饼人也是快人快语,毫不掩饰。
于是云涯儿择其重点而问,其也算见过汝南贼之人,故而多少比其他百姓更为在意汝南贼行踪。只是在其口中,汝南贼本一月之前还在附近活动,走访名医,一月之间却如消失一般,再无人得见,亦无朝廷征剿汝南贼之告文,其人也是甚为奇怪。
往前推算一月,自己正初到张角军中,想必周仓等人若是顺利,应该早已寻得龚都。而汝南贼消失之事,定与袁术趁黄巾祸乱之际四处募集门客有关。只是袁术亦不知其事,定是在被袁术剿灭之前,藏匿起来。
如今自己身为外地人,对汝南地势不甚了解,亦不能大张旗鼓将自己正寻龚都之事散播开去,这该如何找见楚阙?云涯儿心中不禁又慌乱起来。
幸而西平之处,甚为太平,各路好汉亦往来于此,那卖饼人便劝其去酒舍中打听。只是经袁术一抓,云涯儿早已万分惧怕酒舍,哪里还肯再去,最终还是差部下前往装作酒客打探之。
部下回来报时,已然入夜,且所带消息,皆无甚用处。无非官军大胜、黄巾已无力回天之事,再则就是哪里出了什么英雄于黄巾之战中屡建奇功,与汝南贼鲜有关联。
听得有了困意,云涯儿便令众人先作歇息,明日再议。部下却说有一件事必须尽快告之于其,只好令其续说。其说,酒馆之中有一奇怪剑客,见人上前打听消息毫不理会,自自顾喝酒,每每众人问得一处情报,那剑客便大喊“好酒好酒”,甚为奇怪。
而这好酒之人,云涯儿偏偏认识一个,于是便问部下那人模样。部下努力回忆一阵,终于说道:“那人高高瘦瘦,相貌平平,我并未细观之,只知其剑鞘雕琢华丽,似非凡品,才多望两眼。其他之事,并未留心。”
其口中之人,与云涯儿印象之人相去甚远。云涯儿还是下令叫部下赶紧歇息,明日还有事要办,部下这才收声离去。
可真到云涯儿独坐之时,却只觉毫无困意,颇为在意所闻之事。只那卖饼人来了西平也就算了,若是连那故友也来了此处,便不得不怀疑其中有何缘由。
不想正思之时,果真有人潜入屋内,只因云涯儿熄了灯火。那人并未于屋内摸索,直奔云涯儿,似不为财物而来。见云涯儿未睡,便说道:“不知廖方将前来此处,所谓何事?”其声狂傲,不见其面,便知其果是徐福。
得见故人来,云涯儿立即站起,准备点灯,却被徐福拦住,并告知于,其此次前来,只是凑巧于酒舍之中遇到些可疑之人正打听匪贼下落。普天之下,能做如此荒唐之事者,徐福只认得一个,便猜是他,故而前来拜会,并不想声张。
只其乃颍川人士,即便于南阳游历,为何会突然来此,仍是云涯儿疑惑之事,便稍询问之。徐福果然不答理由,却告知于其,“我游荡四方,也算人脉广络,此次前来绝非因你之事,切莫担心。不过那汝南贼事,却有耳闻,想必那汝南贼首龚都定与你有些交情,见你寻找如此急切,告知于你也无妨。”随后徐福将声音压低了些才说:“那汝南之贼本几寻得名医华佗,准备前往拜访,然于半路遭人埋伏,似乎全灭。如今只怕躲在哪个山中休养。若不能令其知晓你在寻他,恐永寻不得。”说完,徐福走至窗边,丢下了句“你如今还是黄巾,我便不能与你有所接触,只望时候保重。”便遁出窗外,没了身影,前后不过片刻。
数月未见,这徐福行踪亦是越来越诡异,不过知其仍是友,并特意前来将如此重要之事告知,也算是有心之人,令云涯儿打心底佩服。
只是从现在来看,就连龚都也遇上危险,恐怕楚阙已难逃厄运,为防自己胡思乱想,云涯儿只得强迫自己睡去,待来日天明再思办法。
而等到了天明之时,云涯儿却觉周遭情况有些不对,忙出门查看,只见百姓皆慌乱奔走,似有人驱赶。再往那边看去,一群骑马之人,穿着黄巾打扮,正于镇中劫掠。稍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