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有些惨白,冷笑着直哼,“这都是你编造的。太子府的侍卫很是好买通。”
“你也知道好买通。”我走近望她,“那门卫受了你的摆布,银牙白口一咬,说是小筱撒了谎,也是严刑逼供一番,才肯求饶。”
“蓝琴是我父的心腹,我爹爹也不会毒害于我,那就只有一点,有人换了药。”
“在喝了风寒药后再递上丞相关爱的却是被偷换的□□,镜梳是不会拒绝的。”
“你勿要血口喷人!如今你没有证据!”
“也是。”我嘴角微撇,“他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此次还好镜梳已醒,否则你早就是一具尸首。”依着笙玉璃对镜梳的喜欢,自然是不顾一切的。
“你!”她气的浑身剧烈发抖,欲争执时,却是看见一排人而进。
所有的木具一应俱全,连首饰盒都送了齐全进来,我默了默,任凭他一一摆好。
“太子妃还有要吩咐的,尽管吩咐奴才。”面色温软,一个身穿青袍的太监,我却是不认识他。
面对我疑惑的眼神,他淡然一笑,“是太子殿下吩咐的,将太子妃喜爱之物皆配置齐全。”
我没说话,却是辛巩儿怪笑冷哼一声,“太子真是情深义重。”
“有劳公公了。”
我重新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会。
虽然隔壁很不得安宁,但是我的不予理会倒是惹得她生得闷气几重,面色阴郁,连送来的饭也是打翻了好几碗,还望着我的碗碟冷嘲热讽。
我面色如常的吃着送来的越来越难吃的饭菜,估摸着狱卒的态度,看来形式是越来越不乐观。
不过,这几日算是待的最安心,我心底一叹,待的最安逸之处竟是牢狱。
早饭的粥食比水还稀,隐隐可见几粒米,只当饮水罢,我抹了抹还干的唇角,望着那张纸条发着呆。
我已知道这个带有彼岸花图纹的盒子对我有至关重要的作用,还很有可能是可以找寻回家之路,若是此次能侥幸逃过一劫,便是可去之处。
我站起身,若真是如此,这个死局,可解。
辛巩儿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冷笑了声,继续品尝着木桌上精心制作的糕点绿豆粥,清脆的声音响起:”今儿我听了,说是丞相得圣上召见,估计待会就要知结果了,镜梳,你怕不怕?”
我手紧了紧,转眼望见隔壁梳妆台里镜影里的人发呆。
梳妆台器具早已撤下,几天未曾梳洗,笙玉璃为做的香髻已经松散,自然不比她仪表精致,含笑款款。
镜梳手巧的能挽剑挑花,能绣鸳鸯荷包,却这打扮自己的手艺,却是与我有过之不及,平时都是仰仗着侍女的侍候才维持下的精致。
也罢,她这容貌,也适合清淡下的倾城。
我重新坐下,闭了闭眼,若前方真的是黑暗,我愿以及其壮烈的方式,也绝不连累镜梳的家人。
我凝神之际,却没发现前方来了人。
哐当一声,狱卒拔出钥匙,挂上锁扣,道:”有人要见你。”
我有些愣神的望着他走近。
半近花白的头发,面色的皱纹生生扯出微笑更是几层,沧桑的模样挡也挡不住,他眼睛的神采被泪意染了几重,隐隐可见年轻时俊美的模样。
他似是激动,走近一把握住我的手,眼底隐现泪花,“孩儿,你受苦了。”
镜梳的父亲,虽是不惑之年,却是操心劳累了半辈子。
我对于亲情的慰问有些愣然,对于这中年人的关心有些愧疚,低头道:“不,是女儿连累爹爹你了。”
“是为父之错。”他的眼泪流了一行眼泪,看来是伤心到了实处,“若是当初不让你嫁于太子,便不会让你如此难过。”
“女儿没事。”我犹豫了片刻,掏出手帕为他拭去那泪,“皇命难违,与爹爹无关。”
“此事我妄自揣测圣意,将丞相之职重要部位让出,已换周全。”他面色愧疚之意更显,“唯有如此,才能保住一家的性命,只是,苦了女儿你了。”
没了娘家的支撑,镜梳的地位无疑是腹外受敌,搞不好太子妃之位都保不住。
若是任凭踩低,爬到角落默默无闻,因着身份,还是又与太子扯上诸多关系,皇权夺嫡,便都不会太平。
“此次也是多亏了太子,才能平安。”丞相握着我的手紧了紧,似是刻意提点。
我暗自苦笑。
隔壁的辛巩儿怪笑一声。
我紧握手中的纸张,像是没听到她的讽笑,问:“刺杀事件有结果了?”
丞相点了点头,“太子以此事不为邀功,但为我一家求情,才得陛下开恩。”他爱怜的抚了抚我有些凌乱的发丝,道:“太子的车马已在外等候,待收拾一番,走罢。”
我默了默,拔出玉簪,镜梳的头发便流畅而下,我拨了拨脸上的青丝,面对镜梳爹爹惊诧的眼神,“走吧。”
我宁愿让笙玉璃看我蓬头垢面,却可不想让他见到我还尚存他为我梳的发饰而欢喜。
“这是又打算装惨了?”辛冷笑着哼了声。
我未曾搭理她,出了牢门。
倒是丞相冷看了她一眼,“此次仰仗你爹救你一命,若是以后还是不知悔改,莫怪老夫向圣上弹劾你一家做的好事!”
她脸青了青,却是立马弯了下嘴角,也是不曾看我们,径自梳妆打扮去了。
我深叹口气,看来太子府又会不太平了。
眼下隐帝是要好好的打击我一番,让丞相交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