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孙远脸色大变的,放眼整个大轩全部加起来也就那么几个,不错,这次来孙府的人,虽然不是迟静言本人,他却是来替迟静言传话的,代表的就是迟静言本人。
孙远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大门口,看到站在大门口等他的人,不由一声暗叹,真不愧是七王妃派来的人,哪怕只是七王府的一个下人,都那么有气场。
孙远大步走过去,“我就是孙远,不知道七王妃找下官有何要事。”
“孙大人,七王妃找你到底有什么事,小的还真不知道。”七王府家奴模样打扮的人说,“还劳烦孙大人和小的走一趟。”
孙远犹豫了,他虽说这么多年一直都只是在太医院,其实在朝中也结了不少仇家,生怕那是对手派来的,表情犹豫了。
那人笑了笑,把手伸到孙远面前摊开,孙远低头,看到他的掌心里赫然躺着一快令牌,他知道这是迟静言的。
那人收起手,笑着问孙远,“孙大人这下可放心了?”
孙远点头,“嗯,麻烦前面带路。”
一炷香的时间以后,孙远终于回到孙府,刚坐下,茶才送到嘴边,管家又跑来了,嘴里还大呼小叫,“老爷……老爷……”
孙远已经很疲惫,听他这么催命似的一喊,心里很烦躁,当即没好气道:“叫成这样,你是在叫魂吗?”
管家站到孙远面前,上气不接下气,“老……老爷……宫里来人了,您快到前厅去。”
一听宫里来人了,孙远把茶盏朝茶几上一扔,就朝前厅跑去。
来的是个内侍太监,一开始只说皇上召孙远入宫,后来,孙远偷偷塞了一锭金子后,又告诉他,是让他进宫给高惠妃看病的。
原来傍晚时分,高惠妃忽然像发了疯一样朝御花园跑去。
她跑就跑吧,也许是刚失去了孩子心里难受,可是她不管看到什么都去咬。
后来还是大内侍卫把她打晕了,她才没有乱跑乱咬人。
在宫里当值的太医已经去瞧过了,却没瞧出任何毛病,只说可能是郁结心中,才会出现狂躁之症。
本以为吃了药就会好的,哪里想到刚才她又发病了,高惠妃的贴身宫女生怕出什么大事,把这件事禀告给了端木亦元。
端木亦元沉吟片刻,让太监出宫把今天休息的孙远请进宫替高惠妃诊断。
高惠妃的宫中,端木亦元和皇后夏茉莉都在,紧闭的房门中,时不时传出高惠妃的咆哮声,惨叫声,“啊……啊……”
叫的一声比一声凄厉,就像母狼吼,夏茉莉怕吓到肚子里的孩子,朝端木亦元的怀里躲了躲。
端木亦元轻轻拍了拍夏茉莉的肩,正要开口问太监孙远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孙远已经匆匆跑到他面前,对他拱手恭敬行礼,“微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祝皇上……”
端木亦元截上话,“免礼,快去看看高惠妃怎么样了?”
皇帝皇后是多尊贵的身份,能来高惠妃的宫中,已经是给足了她面子,怎么可能会走进屋子去看她。
再说了,现在的高惠妃和条发疯的狗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万一被她咬到了呢?
尤其是夏茉莉,虽然还没找太医确诊,她已经肯定腹中住着皇子,不,以她皇后之尊,以她腹中孩子的纯正血脉,直接就是太子。
皇嗣为重,端木亦元让夏茉莉先回宫休息。
夏茉莉知道端木亦元之所以守在这里,不过是做个别人,尤其是高惠妃的父亲高尚书的看的,谁让高尚书今天早朝后送来了不少的银票。
高惠妃宫中的内殿里,孙远把手从高惠妃手腕上拿回时,额头渗出密密一层冷汗,心里暗暗庆幸,幸亏皇上和皇后没有跟进来,否则他的表现很容易穿帮。
为什么高惠妃中的毒会和林絮儿一模一样?
孙远是大夫,职业使然,开始琢磨林絮儿和高惠妃的相似之处,她们除了都是后宫的妃子,似乎还有一个与其他妃子不同的相似之处。
这一处相同,在整个皇宫中,除了端木亦元,也就只有他知道。
他记得很清楚,七王妃曾经怕端木亦靖有什么疾病,特地让他诊断过,他当时把脉下来的结果是没什么问题,除了身体虚弱点,一起都很正常。
现在看来,是他太早下结论了。
林絮儿和高惠妃是整个后宫,唯一被临幸的两位妃子,而真正临幸她们的人,却又不是端木亦元,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是端木亦靖把身上的毒传染给了林絮儿和高惠妃。
这可怎么办呢?
等会儿出去,端木亦元肯定是要问他的,他应该怎么说?
这时,殿外传来太监尖锐刺耳的声音,“孙大人,皇上还在这里等着你回话呢?”
太监怎么一喊,孙远不敢再拖延时间了,慌慌张张地就退出内殿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大概是等的时间太长了,端木亦元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孙远只是瞥了他的脸色一眼,就低头看地,心里越发小心翼翼。
“高惠妃到底得了什么病?”端木亦元看起来是在关心高惠妃的病,心里却憋了一肚子的火。
贱女人,要不是还想高老头子拿出更多的银票,这么冷的天,他才懒得到这里来,更不要说在门外守了这么长的时间。
孙远左右看了看,虽然能在御前伺候的宫女太监口风都很紧,事关重要,谨慎起见,他还是让端木亦元屏退左右。
很快,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