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端木亦尘点到了要害,升平虽不情愿,还是走了。
她的生母,也就是那个相貌丑陋的宫女,福气不怎么好,生下她没多久就去世了,她是寄养在当时的皇后名下长大的。
先帝还在世时,皇后碍于先帝,不怎么好严厉管教她,先帝驾崩后,荣升为太后的先皇后,对她越发的严厉。
要问天不怕地不怕的升平公主,到底怕谁,还真非当今太后莫属。
走的时候,她恋恋不舍地对迟静言说:“七嫂嫂,我明天再来陪你哦。”
“嗯,公主路上慢点。”迟静言含笑着点头,看着舍不得走的升平公主,一副嫂子对小姑子的慈爱,哪怕这具身体,本身要比升平小了好几岁。
升平一只脚都迈出门槛了,不知想到什么,又转身跑回床边,“七嫂嫂,这个东西送给你。”
迟静言低头一看,升平递过来的是一个手镯。
幸亏上辈子她那个美人妈妈喜欢首饰,而且只喜欢玉石之类的,有很多追求她的男人都会投其所好的送翡翠项链,或者玉手镯给她。
想占她便宜的,通常送的是假货;那些看着不想占她便宜,通常送的也不一定是真货。
她的美人妈妈每每收到礼物,总会拉着她一起辨别那些男人送的东西是真是假,无意中,她在鉴定珠宝方面,也积累了一定的经验。
升平送给她的手镯,成色看着有些老,水头却很清晰,棉絮也很少,是不可多得的古玉雕刻而成,尤其是那些纹路,一条条像是流淌的河水。
她连忙推辞,升平一把拉过她的手,硬戴到她手腕上,“七嫂嫂,这些东西,我那里很多,你再和我客气,我就生气了。”
迟静言褪镯子的手顿了顿,改成了轻轻的抚摸,“那就谢谢公主了。”
升平一扬眉,笑容明媚,“七嫂嫂,你和七哥哥一样叫我升平就好,再见外的叫我公主,我可是又要生气了。”
迟静言也笑,“我记住了,升平。”
目送升平高高兴兴的走之后,迟静言拉过被子,躺下,对站在床边的人下起逐客令,“王爷,臣妾生病了,想早点休息,你也早点回去睡吧。”
端木亦尘非但没走,而且就在床边坐了下来。
看他坐下,迟静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蹭地下从床上弹了起来,“王爷!”
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刚才的高声咋呼,已经变成了温柔的细声暖语,“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早朝呢,还是回去养精蓄力吧。”
看端木亦尘似乎不为所动,她又补充,“你看吧,天气这么冷,臣妾本来是想帮你暖床的,但是,臣妾感冒了,实在是怕传染给了王爷,只能先委屈王爷去陈侧妃那里了。”
很多男人都是吃软不吃硬,迟静言觉得端木亦尘也应该属于这种类型,只是让她违心说出去陈婷那里,心里还是酸酸的。
让她再一次意外了,端木亦尘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坐在床边,定定地看着她,就是没走的打算。
迟静言掠过他的肩头,朝敞开的院门看了好几眼,紧张地手心都渗出薄薄的冷汗。
她收回视线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端木亦尘。
又定定看了迟静言好一会,看到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去画个妆,再来给他看,端木亦尘却从床边起身。
随着他的起身,迟静言感觉整个人都被一片阴影笼罩住,这就是个子高的好处,对男人而言,五官长成什么样,远没身高来得重要。
更不要说,像端木亦尘这样身高挺拔,面容俊美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吃得开。
迟静言还在傻傻的发愣,端木亦尘已经俯身下去,替她把两侧的被子掖了掖,又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下,这才离开。
迟静言的脸刷地下就红了,其实要仔细想想,两个人都那啥啥过了,还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迟静言的不好意思,一直持续到有人走到床边。
“王妃。”隔着被子,她听到是夏荷的声音,一把掀开被子。
“夏荷!”
“王妃!”
一个躺着,一个站的两个女人,瞪大眼睛看着对方,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呼。
迟静言从床上坐起,率先开口,“夏荷,你怎么成这样了?”
站在床边的夏荷,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头发凌乱的像个鸟窝不说,脸上更像是个调色盘,基本什么颜色都有。
至于衣服,迟静言视线朝下移动,和她想的差不多,果然已经不像件衣服了。
如果不是夏荷心灵手巧,她估计就是身上挂着几个布条站在她面前。
饶是迟静言早预估过古代失足妇女的热情和实力,仍被她们把夏荷“糟蹋”成这番模样的本事,给惊到了。
迟静言打量夏荷时,夏荷也在端详着迟静言。
她张开手指,以手为梳,把凌乱不堪的头发稍微理了理,这次开口,“王妃,奴婢这样,还不是被你让奴婢去找的那个叫什么红烟的青楼女子给弄的。”
夏荷再怎么告诉自己,王爷让她好好照顾王妃,就要把王妃当成王爷那样好好伺候着。
可是,一想到一个时辰前,被一个青楼女子又搂又抱,心里到底还是有怨气的,口气自然而然的有点不好。
迟静言掀开被子下床,她抓上夏荷的手,看着夏荷的眼神很认真,“夏荷,委屈你了,我谢谢你。”
她本来是想说“王爷在前面为我们遮风挡雨,我们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