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静言大概听完,心里已经有数了,迟刚还真是不死心,明知她正大张旗鼓的驱赶现有的侧妃,还硬想着办法把女儿送来。
对这样的爹,她真的无语了,幸亏,她还不一定是他的亲生女儿。
看到正主来,两个纠在一起厮打的女人,终于暂时停了下来。
红烟本就是风尘女子,她最不在乎的就是别人怎么看她,所以,对头发被扯的蓬乱,衣服有的地方被撕破了,她根本不在乎。
迟若娇则不一样,毕竟是名门闺秀,何曾这样狼狈过,当即受不了了,捂着脸,一跺脚,一溜烟就跑进了七王府的大门。
这速度,这方向感,精准的想让人不起疑心也难。
迟静言看着迟若娇的背影,扶额,一声轻叹,这迟若娇果然比那什么若媚,若娜的要聪明很多。
居然能把没面子当成工具用,顺利的进入了府里。
也好,迟刚不是要上演面上姐妹情深,背后捅刀的戏码吗?
她暂且看着,他日自当也要送份厚礼回赠给他。
身为一个穿越女,她一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nozuonodie。
……
迟若娇顺利进入七王府的消息很快传到迟刚耳朵里,这是多日以来,他最为高兴的一天,他一高兴,就想去看看韩蓝羽。
佛堂里,韩蓝羽还是老样子,看到他来,连头都不抬一下。
迟刚在她身边的蒲垫上跪下,双手合十,对着佛龛恭敬地拜了拜,这才侧过脸对身边人说:“蓝羽,用不了多久,韩家就会恢复以前的风光,你高兴吗?”
韩蓝羽虽然面无表情,敲木鱼的手却明显一顿,出卖了她的情绪。
早在二十多年前,在那个早晨,看到在花园里舞剑的是迟刚,她就恨不得杀了他。
她之所以能忍下来,一方面的确是觉得活着彼此折磨,远远比一了百了更让人痛苦。
另外一方面,当年,因为她的任性,得罪了康乾帝,她大声辱骂康乾帝,最后是韩将军主动请缨,以战死沙场化解了她的危机。
没有男丁的韩家,从此衰败,直至今天,再提起京城韩家,已经没多少人知道。
她愧对父亲,如果当时就答应婚事,怎会错嫁,怎会害得家道中落。
初怀身孕,她就开始想办法打掉腹中的孽种,是迟刚跪在她腿边,苦苦哀求她。
她提出了条件,让韩家重振门楣,她就原谅他。
接下来的二十年,迟刚立下无数战功,辅佐新帝登基,最大的目的还是想帮韩家恢复以前的荣耀。
韩蓝羽一声冷笑,看着他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嘲讽,“你终于要杀了她吗?”
那个她,迟刚自然知道指的是谁。
他神色并没任何起伏,“你不喜欢她,她早就不该存活在这世上。”
韩蓝羽像是很意外,转过脸,定定地看着迟刚的脸,“生着张一模一样的脸又如何,你始终不是他,如果是他,怎么会舍得杀了自己的女儿,我多么希望……”
“够了!”迟刚厉吼,“我来这里不是听你说其他人的,我答应你的事,为时不远了,你答应我的呢?”
韩蓝羽是绝色,哪怕时间过去了二十多年,她依然是绝色,看得迟刚心头直痒痒,情不自禁伸手去摸她的脸。
一道冰凉的声音从韩蓝羽嘴里溢出,“如果你下次来,不想再看到这张脸的话,你就尽情的摸吧。”顿了顿,狂笑了起来,“反正只要被你碰过的地方,我都会把它抓个稀巴烂。”
迟刚的手在离她脸庞还有一寸远的地方停下,他知道韩蓝羽说得到就做得到,他不敢拿他最珍爱的东西去赌。
“蓝羽!”他面露痛苦之色,“为什么,我哪里比他差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始终都忘不了他!”
韩蓝羽抬起头,终于自迟刚走进这间屋子,第一次正眼瞧着他,嘴角慢慢扯开,露出的笑,鲜魅如花,却也像是淬满了剧毒,“迟刚,在我心目中,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更不要说相提并论!”
迟刚最后离开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眼底布满阴鸷的寒气,他想不明白自己掏心掏肝的对那个女人,为什么她始终看不到他的好。
她和迟强才相处了多久,为什么,她始终都忘不了他!
……
与此同时,皇宫里,有人正在为吃不到新鲜桂花做的桂花糕,而大发脾气。
升平娇生惯养,看似刁钻,还是比较厚待宫人,像这样大发脾气还是第一次,宫人没了辙,只能去启禀太后。
太后听后,眉心皱成一团,问在一边伺候的小太监,“黄公公回来了没有?”
小太监刚要说话,黄公公走了进来,“太后娘娘,奴才回来了。”
“怎么说?江南这个季节到底还能不能找到新鲜的桂花树?”范美惠边揉眉心边问。
黄公公摇头,“回娘娘的话,迟将军说他在江南生活了十五年,从来都没听说这个季节还有新鲜的桂花。”
“那升平那丫头怎么一口咬定她亲眼看到桂花了,而且……”想到了什么,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凝重,“该不会是升平喜欢上谁了吧?”
黄公公满脸堆笑,“太后娘娘,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
太后广袖一舞,命令宫人,“去把升平公主叫来。”
升平就住在离太后不远的地方,不出片刻就到了,看到范美惠,还是撅着她的小嘴,“母后,您找我。”
范美惠本来心里还有些气,看到升平一副受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