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真的很紧急,黄公公连茶都顾不得喝上一口,“哎呀”一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告诉了端木亦尘。
原来,太后自从把升平公主禁足后,在找驸马那件事上,也开始变得和以前不一样。
比如今天,丞相独子李少峰不知道怎么的,就会忽然出现在升平的寝宫。
升平再怎么身手了得,也抵不过她这几天绝食带来的浑身乏力,如果不是危急关头,升平拿起花瓶狠狠砸破自己的脑袋,只怕……她已经被李少峰糟蹋了。
堂堂一国公主的寝宫,外面又有如云的大内高手把守着,要飞进去一只苍蝇都难,怎么李少峰一个大活人就会进去。
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到,李少峰是被人故意放进去的,至于胆敢把他放进去的人,不要说宫里,就算放眼整个大轩皇朝也就只有那么两个,文昌帝和当今太后范美惠。
升平伤得很重,御医说了,虽生命不堪忧,额头上那条疤却是去不了了。
好好的,如花似玉的一个公主,就这样毁容了,不由令人扼腕叹息。
本来很多大臣顾忌着她的身份和身手就不愿意让家里的儿子娶她,这下,更有了借口。
再怎么金枝玉叶,结婚后总是要天天面对,每一天都看着张有疤痕的脸,想想都是件痛苦的事。
端木亦尘听到这里,挥手打断黄公公,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要马上进宫看看情况。
迟静言没想到才几天没见,升平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表示身为升平的嫂子,她很担心升平,也想去看看。
端木亦尘是真不愿意迟静言进宫,以免遇到一些没必要遇到的人。
迟静言坚持,时间有紧迫,端木亦尘稍微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
到底还是不放心,进宫的路上,两个人坐在同一顶轿子里,端木亦尘反复叮嘱迟静言,一定要少说话,少东张西望。
迟静言眉眼含笑,抓着他的手,送到嘴边,惩罚性的咬了他一口,“你要再敢啰嗦,我还咬你。”
端木亦尘牢牢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揽进怀里,带着宠溺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言儿,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
这是迟静言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近皇宫,别看大轩皇朝穷成那样,皇宫雕梁画柱,小桥流水,可是很气派奢华。
尤其是走过御花园时,看到那些坐在那里闲聊的娘娘们,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乖乖,端木亦尘以前的那些所谓貌美如花的侧妃,和宫里这帮娘娘们一比,一个个都成丑八怪了。
看着那帮姹紫嫣红,人比花娇的娘娘们,迟静言算是明白了一件事,难怪那个叫端木亦元的皇帝非常喜欢赐女人给端木亦尘,合着他后宫的女人就是这么多啊。
说说国库多么没钱,国家多么没钱,老百姓的收成多么不好,那还娶这么多老婆,真是个好色的昏君。
……
端木亦尘拉着迟静言的手直奔升平宫中而去,黄公公紧随其后。
升平已经醒了,任坐在她床边的太后苦口婆心,说得口干舌燥,她就是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神色木讷,眼神空洞,不说一句话。
迟静言看到前段时间还活泼可爱的一个人,像个木偶一样躺在床上,除了眨眼睛,她再没有其他动作。
范美惠眼眶通红,像是哭过了。
端木亦尘对她行礼,“微臣参见太后。”
范美惠以丝帛擦了擦眼角,这才回头看他,“平身。”
看到站在端木亦尘身后的迟静言,她问:“这就是七王妃吧?果然清秀可人。”
迟静言按电视上看到过的行礼姿势,对范美惠福了福身子,“臣妾参见太后。”
她大概已经知道眼前这个看着慈祥的太后是个什么样的人,表面上还很恭敬,不由很佩服自己,假以时日,她的演技也会达到奥斯卡女主角的水平。
范美惠朝他们一个挥手,“都平身吧。”她转过脸,再一次把视线落在床上人身上。
这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她一直都知道她的个性很要强,早知道她会走极端,不惜毁容,也不让她不喜欢她的人靠近,她真的不会逼她。
摘下黄金护甲,她轻轻的摸过升平额头上包扎好的伤口,心疼道:“傻孩子,容貌都是自己的,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升平头一偏,避开范美惠的触摸。
范美惠的手僵在半空,眼眶又红了,她不想让端木亦尘和迟静言看到,绣着繁冗花纹的广袖在空中凌空而舞,等转过脸看向端木亦尘和迟静言,她已经恢复正色,“哀家先回宫休息,你们陪升平好好说会儿话。”
……
范美惠走后,端木亦尘让宫人也全部退下,迟静言走过去把门关上,然后坐到升平床边。
看着升平惨白的小脸,额头纱布渗出的血色,她真的很心疼她,“升平,你的嘴唇好干,先喝点水。”
她朝端木亦尘看了看,端木亦尘立马倒来一杯温水。
升平瞪大她的眼睛,那双灵气的眼睛,随着主人的意志消沉,也变得黯淡无光。
端木亦尘在另外一张椅子上坐下,正想着该怎么解决这件事,迟静言对他挥手,“你先出去,我有话想单独和升平说。”
端木亦尘看了眼迟静言,又看了看升平,轻声退了出去。
……
“升平,你还认识我是谁吗?”迟静言在床边坐下,拉住升平的手,屋子里炭盆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