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铖轩哥哥,回来了!

雪执捧起云裳的小脸,打趣道,

“刚刚还是那么云淡风轻的人间仙子呢?现在怎么回事?这哭的像个小花猫的是谁?刚刚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呢?小心哭丑了,我就不要你了!”

云裳嘟起小嘴,恶狠狠的说着,

“你敢,你敢,你敢再丢下我,我就,我就,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你,舍得?”

云裳刚想回些儿什么,突然,她想起了,有太多疑惑都没有解开,不是吗?

譬如说,铖轩哥哥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那,洛氏墓园里躺的,会是谁?铖轩哥哥又是如何逃出来了的?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当年的那些画?

对,画!那些画!雪山!雪山!

她抓住雪执的衣袖,急切的想要确认着,

“铖轩哥哥,你说,你是在哪里醒来的?”

“雪山啊!怎么了?”

云裳突然握住雪执的手,就急急向外面跑去。雪执很是懵,但还是乖乖陪着云裳跑着。

两人偷偷溜入梨落阁,没有惊动任何人。

进了房间,云裳就赶紧开了柜锁,从柜子里搬出一个大箱子,紧接着,直接坐了下来,急急的翻箱子。打开箱子的时候,雪执也是惊呆了,一箱子满满都是画卷,规规矩矩的用绳子系好,整整齐齐的排列着。

云裳随手抓起一副画轴,展开一角,不是,然后扔到一旁,继续抓着画卷,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刚刚的动作。

雪执不解云裳在做什么,所以,他也随手捡起云裳扔在地上的画,仔细展开,一看,这笔锋,不出意外,这,应该是出自他的手笔!因为,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作画,而他作画是有自己独特的特点,他画梨花时,喜爱将梨花花蕊画成白色,而且,花片片成群,繁繁看不清枝。

只是,这幅画……这摇椅上静静躺着一个女子,脸颊白皙如纸,眼眸处飘着一片梨花瓣,像是眼角勾了一只花瓣一般。而且,她表情很安逸,幽静的。最明显的是,她的手放的位置,微微隆起的小腹。

不知道为什么,她,让他感觉到亲切,和安心。而且,这娴静的侧颜,像极了一个人,一个也让他感觉到亲切的女子。

突然,脑海里浮现出许多梦中的片段。

这温柔的笑颜,柔柔唤着“铖儿”,她抚着小腹,问着他些儿什么,模模糊糊,倒是不真切,只听见一句话,他说,

“裳儿?裳儿!卿姐姐,叫裳儿,可好!”

她眼波柔光,看看小腹,笑道,

“裳儿?好,就叫裳儿,云裳!”

云裳?裳儿?原来,她的名字,是他给起的!不过,卿姐姐?他叫那个女子卿姐姐?他叫裳儿的娘亲叫卿姐姐?

突然,他眼前好像浮出一个身影,纤瘦的身子,却也是那般高大。她的白衣染血,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剑,剑上血迹为干,依旧有些温热。而她面前,她身旁,堆积的满是尸体,一动不动的,血溅在色彩斑斓的花上,生生沁上了一层红。青草地上,一道道血蜿蜒曲折,深入土壤。血腥味弥漫,仿佛,此时此刻的他,鼻尖依旧萦绕。不但如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惊吓,心慌意乱,惊慌失措,他害怕,那感觉,是那么的真切!

“铖轩哥哥?铖轩哥哥?铖轩哥哥?”

“嗯?”

雪执回神,看向云裳。只见云裳拿着一副画,拇指勾着画轴,食指一松,画卷展开。

那一刻,雪执震撼到了,震撼到他的,倒不是那美人的惊人容颜,而是,她身后的雪山,巍峨壮观,高大磅礴。

他直接上前一步,抓起画卷,仔细看着那皑皑白雪覆盖间,的确,就是那个位置,他细微的勾勒了轮廓,但,都是满色的白,即使是仔仔细细的看,也看的不太真切。而雪执之所以能很快找到,只因为,那个位置,他勾勒着的,是雪城!

“皇上,您不能进去,公主在换了药!”

“朕,还能再相信你吗?”

突然,门外传来画儿的声音。

云裳一愣,赶紧慌乱的收起画卷,实在没办法,就直接扔入床上。紧接着,她扯开衣领,将整个脖颈和肩暴露出来。雪执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是惊呆,看的也是目瞪口呆的。

云裳顺势一把拽过他,将他带入床榻之上,然后一只手扯过被子,另一只手,手指一勾,纱幔垂下,那么妙曼。

“皇上,皇上……”

门“吱呀”一声响起,画儿急急的喊着,却听见床幔处传来一声,

“怎么了?”

画儿一听,悬着的心也是落了,不过,公主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正疑惑着,又听见幔帐中传来了声音,

“是皇帝叔叔吗?今儿荡秋千,裳儿不安生,摔到了。到不打紧,只是几处伤口裂了,让画儿上了药,想歇歇!”

风黎一步一步走进,边走边说,

“是吗?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不叫人省心!”

云裳从幔纱底部探出了小脑袋,对风黎甜甜一笑。不过,她还是清楚的感觉到,风黎在看见她的那一刻,眼中的警惕一下子就消失的一干二净。看来,上一次,着实让风黎留下了阴影啊!

风黎走到床前,蹲下身子,轻轻摸摸云裳的头,好像在想什么似得,忽然,笑了笑,然后看向云裳,说道,

“那好吧,皇帝叔叔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对了,几日后的宴会……”

“裳儿会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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