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突然起身,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惊慌失措。
太后赶紧上前扶着,可,云裳一个反手,直接抓住太后的手。后背一疼,云裳不禁皱眉头,轻轻喘着气,缓缓开口,艰难的说道,
“皇祖母,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云裳语气很虚弱,可,她的眼神却是那般尖锐,像是可以看得到内心一般!
太后眼神开始涣散,然后又开始莫名慌乱,赶紧摇摇头,哄着云裳,
“裳儿乖,你又听别人乱说话了吧!没有的事,你想多了!整天冒冒失失的,乖,赶紧躺下,伤口又流血了!”
然后哄着云裳躺下去,才又回头对洛怡雪交代道,
“皇后,这后宫的人该管教一下了,乱嚼舌根,主子是他们可以议论的吗?”
洛怡雪瞬间心领神会,与太后交换了眼神,赶紧说道,
“母后教训的是,这后宫总爱捕风捉影,又胡说八道,该管教一番才是。不然这三人成虎,总要酿成大祸的!”
云裳真的没了力气,疼,是真的疼。毕竟是个凡胎ròu_tǐ,自幼身子骨又弱得很,怎么会不知疼痛。
不过,好像这么多年都没有这样受伤了!
算了,累了,看这架势,估计是问不出什么了,何必要白费力气。
不过,今天闹着一遭,恐怕这群人的心,已经开始变得急躁不安了吧!
这人一急,就容易自露马脚。
所以,来日方长吧!
她撇过脸,不再看她们,只是轻轻挥挥手。
太后好像想要说些儿什么,可是欲言而止,只是交代画儿了几句,就和洛怡雪离开了!
两人刚出梨落阁,太后直接对洛怡雪交代道,
“传令下去,为了让裳儿好好休养生息,所以,近些日子,任何人都不准踏入梨落阁半步,包括皇帝!”
洛怡雪心里却依旧在惆怅这当年的事,小心询问道,
“只是,母后,当年的那些事,真的还要瞒着吗?裳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不好糊弄过去了。况且,她,迟早是要知道的!”
太后看着远处的一道微光,许久,她叹了口气,无奈的说,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更何况,他的身份,不可说,不可说啊!
梨落阁中,一声声怒吼,吵的院子的枝丫也是一颤。
画儿红着眼,怒斥着云裳的冲动,云裳就这样趴着床上,闭着眼睛,很是淡定的听着。
看着床上的人却云淡风轻,画儿就剩下吐血了。
许久,云裳微睁眼,眼睛已是迷离,可怜巴巴的瞅着画儿,轻轻喊道,
“画儿,我疼~”
画儿也不管气不气,赶紧上前一步前去查看她的伤口,嘴上还一个劲问着“哪里疼?”
一看,又有几处伤口流了血,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刻处理,用白纱轻轻裹上,边裹还边叹,
“后背要是落下疤,这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嫁人吗?
云裳微微一怔,不过瞬间就嬉皮笑脸起来,说道,
“小画儿,你安了,好歹我也是名扬四海的云卿公主,这一个身份往外面一搁,多少人求着来娶呢!再者说,云翠楼,轩云居的主人,还怕没人要?”
画儿只是无奈的笑笑,替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就端着满是血水的盆子和纱布出去了。
待房间都安静下来,云裳才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回想着画儿最后的那一句话。
可能,她曾经年少时的梦,是不可能实现了吧!
云裳坐在窗边的席塌上呆呆的望着天空,她六神无主,像是失了魂一般。突然,窗户上倒吊下一个人,云裳没有被惊到,显然,她知道他的存在。许是接触真实的人之后,她才发现,原来她冷冰冰的铖轩哥哥竟然幼稚的很呢!
洛铖轩瞧着云裳淡淡瞥他一眼,又继续看着天空,很是不开心。他的小裳儿究竟在想什么,这么入神,以至于都不看他了!
他脚尖一直,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地上。然后又是一跃,直接坐到了窗梁上,将一个包袱递给云裳。
云裳看看包袱,又看看他,再看看包袱,她接了过去,打开一看,瞬间眼睛一弯,还闪着星光。
原来,是一把剑!
剑鞘很是精美,刻着细细的云纹图案,一笔笔很是素纤,简简单单,却又大大方方的,周身又着了几块镂雕,梨花瓣的形状。剑柄端处则勾勒小小的枝丫,又勾点了几朵梨花,娇艳欲滴。剑柄坠着带着玉珠的白流苏和一块小小的玉石,玉石上雕镂一个“轩”字。再将剑拔出,剑刃锋利,闪着银光,锋芒逼人,很是冷冽。
看着云裳眼中闪着的光芒,洛铖轩温柔的笑了笑,摸摸她的头,说道,
“喜欢吗?”
云裳把玩着剑,只是点点头。
“那,可以告诉铖轩哥哥,裳儿刚刚在想什么?”
云裳把玩的手停了停,看着洛铖轩,眨巴了几下小眼,回答着,
“我在想,什么是永恒的?天空?时阴时阳,变化莫测。大地?花开花落,细水长流。月?朦朦胧胧,阴晴圆缺。所以,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雁来雁去,云卷云舒,能一直陪着我身边的,又有多少?”
许是气氛太沉重了,她又换了语气,欢快了些儿,问洛铖轩,
“铖轩哥哥,你会一直陪着裳儿吗?”
“会!”
可能是回答的太快,不假思索。也可能是回答的太坚定,铿锵有力。
云裳倒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