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素!
究竟还是迟了!
少女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子轰轰作响。
前世今生,在眼前重叠,李婉素嚣张肆意的笑脸,三哥无奈又落寞的神情,在脑中不断纠缠撕扯……
分不清前世今生,脑子疼的像要炸裂似的。
“不!”
手中的鞭子不假思索的挥向少女,挥向这张令她憎恶的脸庞。
一阵惊呼。
“蛮满,不得对秀儿姑娘无礼!”
蛮昱成把少女挡在身后,结结实实的接下这一鞭。
秀儿姑娘?
哪来的秀儿姑娘,明明是李婉素啊!
少女眼神茫然,明媚的脸蛋在眼前晃来晃去看不清眉眼……
“蛮满!”
耳边传来呼喊声,少女没能回答。
因为她已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离得最近的蛮昱成最新发现端倪,第一时间接住往后仰倒的少女。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少女被送回剑鸣渊。
“蛮满怎么样了?”
苏氏拧紧手里的帕子,紧张的问百灵。
“最近府上事多,姑娘累坏了,再加上一时激动,所以晕的过去,没什么大事夫人放心。”
心下却十分诧异,姑娘对李婉素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吗?以至于心绪激烈波动的晕了过去。
只是不应该呀,前段时间两人不还相怼吗?也没见姑娘有如此大的反应啊?
“母亲,蛮满怎么样?”
见苏氏从屋里出来,“罪魁祸首”蛮昱成第一个迎上去,焦急的问道。
百灵嫌屋子里人太多,不利于满清欢歇息,把除苏氏以外的人都赶了出来。
苏氏淡淡道,“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虽然没骂人,但任谁都听得出,苏氏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不满。
被母亲嫌弃的蛮昱成摸了摸鼻子。
他怎么晓的自己吼一声,蛮满就会晕倒呢。
再说,蛮满二话不说,一上来就对自己的救命恩人甩鞭子,自己吼她也情有可原哪!
最为尴尬的还是卢金秀,莫名其妙的就让人甩鞭子,结果对方还晕倒。
“对不起伯母,都是我的不是。”
苏氏能对自己儿子使性子,却不能把旁人撒气,说起来这姑娘也是无辜。
“这不怪你,”苏氏认真打量着衣着朴实的卢金秀,“不过你跟安阳侯府的那闺女,的确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些日子百灵医术有目共睹,她既然说了没事,留了丫鬟照看,空着肚子的一干人等,终于放心的去祭五脏庙了。
除了蛮清欢,就是蛮清悦两姐妹与李婉素交集最多,席间两人频频望向卢金秀。
一模一样的一张脸,神态举止,到无一处相似。
对两人的打量,卢金秀只能当作不知闷头吃饭。
内心却也好奇,真有姑娘跟自己长的如斯相像?
去雪柳苑的路上问蛮昱成,蛮昱成龇牙,“姑娘家的事情,你问我一个大老爷们?”
卢金秀不免失笑,也是别说他常年在边关,就是在京里,也没有盯着人家大姑娘瞧的道理。
蛮昱成把卢金秀送到雪柳苑门外就走了,男女授受不亲,哪怕是在自己家里,该避忌的一样要避忌。
他是要娶她为妻的。
正是有心娶她为妻,才更不能叫人说三道四的轻瞧她。
卢金秀走进屋,碧柳、雨梧福了福,声音清脆像树上的黄鹂鸟,“卢姑娘,所有的被褥奴婢们都用香薰给熏过了,您是坐一会儿还是现在就寝?您若就寝的话,奴婢们给您更衣,若是要坐会奴婢给您泡茶,您是要雨前的龙井还是清明的碧螺春?”
卢金秀没多想爽利道,“两位姐姐下去歇息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她本是山中猎户,凡事自己动手惯了,真不习惯旁人伺候。
两丫鬟一慌连忙跪下,“卢姑娘,奴婢哪里做的不好您尽管说,求求您千万别赶奴婢走。”
卢金秀什么身份两个皆有几分明了,苏氏既把她们给了卢金秀,不管她们愿不愿意,从今后她们就是卢金秀的人,身上贴了她的标签。
还没伺候上就叫赶了出来,这算什么事?
落在旁人眼里不管内里什么曲折,定是她们伺候不周惹了卢姑娘不喜。
“两位姐姐这是做什么,赶快起来!”
卢金秀连忙去拉两人,两人跪在地上不肯起,她虽力大可拉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来来回回弄得一头汗。
颇有些自暴自弃,“罢了想留下就留下吧!”
她是真累了。
两丫鬟一喜,“姑娘您歇会,奴婢这就给您打水洗嗽。”
卢金秀未来的及制止,两人飞也似的逃了。
摸着柔软带着不知名香味的床褥,对着满室锦绣膏粱一时忡忡,不晓得自己就这么跟着蛮昱成回来是对是错了。
嗯,她以为他只是家境殷实,没想到“殷实”到这个地步。
蛮清欢是被饿醒的,因为要招待客人,中午没吃好,晚饭根本没来得及吃就发生了变故。
拔步床的人儿一动,守在脚踏上的画眉就醒了。
“姑娘您醒了,饿了吧?奴婢给您端碗糖水去。”
少女裹着被褥动了动,外头漆黑漆黑,看不到一点亮光。
“什么时辰了?”
画眉已经悉悉嗦嗦的披衣起床,点燃桌上的蜡烛,看了眼刻漏。
“离天亮还早着呢,不过才亥时一刻。”
满满一盅银耳红枣莲子糖水端上来,甜而不腻再加上肚子饿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