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外面的吴凝雨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表弟和弟弟说的是什么,但是从这对话之中,便已经能猜到,表弟让弟弟吸食了王爷和王妃严厉禁止的芙蓉膏。

那芙蓉膏的危害性,菖蒲大街上贴了多少告示,可惜没有人相信,谁都只相信眼下芙蓉膏能带他们升天犹如到极乐,能减轻他们身上的病症痛楚,谁也不相信这后面会让人越来越沉溺于其中而不能自拔。

别人不信,但是吴凝雨却是相信的。倒不是因为说这话的是她敬重的白荼,而是如果世间真有这样的好东西,以王爷王妃爱民如子的性格,怎么会严禁此物?

所以她自然是相信。

可惜弟弟整日都在这院中读书,却不知这东西的严重性质。但是想到是这阮诚诱导弟弟吸食的,心里不免生出一种愤怒,甚至是莫名的恨意,在看这阮诚就一如当初京中的那个表哥一般!

最为重要的是,他打算将此物藏在吴家的货物中带进琼州,这若是叫人发现,那吴家怕是大祸临头了。

从这几天福王爷斩杀那么多人,而王爷王妃却没有说一句话的态度来看,这件事情他们绝对不会姑息半分,更不会讲什么旧情意。

所以,可以想得到若是吴家的货物里发现了此物,那么等着吴家的,只怕就是灭顶之灾了。至于阮诚,吴凝雨不相信他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却还一味的劝说弟弟,分明就是起了歹心的。

她就不懂不明白了,难道爹娘待他不好么?他要这般害吴家,害弟弟!

吴凝雨越想越是激动,忽然听到外面有小厮说话的声音,也不知怎的,下意识的躲了起来。

两个小厮进来,也没朝书房这里靠近,而是就坐在院子里嘀咕,说起了外面因为芙蓉膏闹得血雨腥风的事情,还说这福王从前怎么没看出来,瞧着是个温润好性子的,如今竟然这样杀伐冷血。

而且还走了好多人,也不知这筼筜诗会可是还能办下去?

两人正关忧着筼筜诗会是否能开,却见书房的门动了。

能走出来的,自然不是他们家少爷,于是一个个都规规矩矩的站起身来,“奴才见过表少爷!”

阮诚笑着应了,看着温润阳光,和蔼可亲。但是事实上他是不喜欢那个表表字。不过当下还是点头笑着应声,一面同他们压低声音交代道:“少爷过几日就要参加考核了,需要静心好生看书,外头那些事情,莫要叫少爷知道了,以免让他分心。”

他吩咐完,方背着手离开了。两个小厮不免感叹起来:“表少爷真是个好人。”

只是吴凝雨听着,分明是觉得阮诚这是有意隐瞒,不想让弟弟知道那芙蓉膏的危害性到底是多大罢了。

此刻她有些愤怒,忍不住想要进去告诉弟弟,顺便问问他沾染了这东西到底多久了。

看了菖蒲大街上的告示,这东西只要吸食的时间久了,是离不得的。

可是转而一想,阮诚这样精心设计,自己若是贸然进去同弟弟问这些,怕是要打草惊蛇。而且他如今对这阮诚正是信任,如果自己告诉了他实情,只怕他也会与自己一般,想其当初那京中往事来,白白难受罢了。

于是思索再三,还是先同父母说。而且阮诚是娘找回来的,最好让她看清楚,表的就是表的,就算是在怎么百般对他好,他也不会拿自己这一家当做是亲人。

所以吴凝雨等着小厮们又出去了,方去敲书房。

此刻屋子里那些吸食芙蓉膏的工具已经在阮诚离开之前收拾好了,窗户也都纷纷打开,叫这书房里剩余的烟味散开。

“大姐。”吴玉郎见着是吴凝雨,高兴的叫了她一声。想告诉她最近自己读书很有精神,而且腿脚也不会在疼痛了。但是想其阮诚表哥的交代,便只得将这快要到嘴边的话语按下去,只问道:“明天二姐大婚,外面只怕忙,大姐怎么还有空来?”

吴凝雨他旁边坐下,见他手里还拿着书,心中自然是欣慰的。只是在弟弟的身上,依旧还能闻到那种淡淡的香味。

这味道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那阮诚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但还是压住心里的怒意:“我这不是跟你来说么,二妹明日要出阁,到时候新郎官来接亲,按照咱们浔阳风俗,是需得让自家兄弟背着出门,不能下地的。”说着声音不自觉放得小了些,下意识的看朝弟弟已经干枯的双腿。

没想到吴玉郎最近得了这芙蓉膏,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在兴奋状态之中,自然是不可能如同从前一般,听到这样敏感的话就自怜自艾,伤春悲秋了。

所以在吴凝雨的担忧中,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当是什么大事呢。我腿脚是不方便,可这不是还有阮诚哥么,他是娘的亲侄儿,自然也就是咱们自家的亲兄弟了。”

若是没有在外面听到阮诚对弟弟说的那些话,此刻吴凝雨肯定是高兴的。但是现在她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弟弟都被那阮诚骗得团团转了。即便是这样的大事,竟然也愿意叫他代替去了也没半点不满。

她真真担忧,若是这般长久下去,只怕弟弟还愿意将这辛辛苦苦重新建起来的家业拱手送给别人呢。

“既然你没意见,晚些的时候我自然会去亲自请阮诚。”

只是吴凝雨话音才落,就引得吴玉郎不满,“姐姐怎如此见外起来,还叫了表哥的名字,往日里不都是叫阿诚么?”

吴凝雨神情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反


状态提示:第665章 谎骗--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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