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外公、外婆去哪里了啊?”一寒抬起头来,看着她问道。
傅斯年知道她心里不好受,递给儿子一个闭嘴的眼神,然后将手里的孩子递给身边的保姆,揽过她的肩膀:“别难过了,等我把手头紧急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就一起去看他们。”
“嗯。”顾云憬点头。
其实她已经开始后悔了,为什么要同意让母亲离开呢?
与此同时,国直达航班上——
谢雯娜看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高,她的眼泪终于夺眶而下。
她之所以不让女儿来送别,就是担心看到女儿后,自己会忍不住留下来,她不能那么自私。
“你要是后悔了,等我们下了飞机,再乘坐航班回来好了。”alfred最见不得她的眼泪了,见她哭得这么厉害,于是说道。
“不用。”谢雯娜摇摇头。
“可是你分明很舍不得离开。”alfred担心地说道。
“为了女儿,我必须这么做。”谢雯娜说得异常艰难。
这二十多年来,她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女儿,现在好不容易才把女儿找回来了,还没来得及跟她好好相聚,就又要大洋相隔,这让她心里怎么会好过。
只是,她心里清楚,只有自己离女儿远远的,她跟斯年的关系才不会被外界知晓,女儿一辈子都会平安幸福。
“那你呢?”alfred很心疼自己的妻子。
“只要云憬幸福,我就幸福了。这是身为母亲,我仅能为她做的一点事情了。”谢雯娜回道。
“唉!”alfred知道再劝妻子已经没用,于是只是叹息了一声,掏出方帕,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去。
…… …… ……
殷琴到医院进行定期的孕检。
现在已经四个月了,她的小腹隆起了一小块。不过因为她的穿着比较宽松,所以从外表来看,还看不出来。
父亲那边还在跟她冷战,不过已经不提打掉孩子的事了。这期间,他还是不放弃地追问过几次她肚子里孩子生父的事情,可是她还是咬紧牙关,只字不提关于梁白庭的只言片语,殷厉行了解女儿的脾气,只好作罢。
做完产检,殷琴走出来,当她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那个男人时,脚步顿时僵在了那里,连手里的病历袋掉到了地上都没有察觉。
梁白庭拿着一张化验单,神情严肃。听到声响,他抬头看去。
看到前方站着的人,他也是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似乎……他们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见面了吧!再次相见,两人的心里也都很不是滋味。
还是梁白庭先反应过来,看了眼她掉落在地上的病历袋,他上前两步,帮她捡起来。
“这么巧,你也是来这里看病?”他开口,嗓音略有些喑哑。
“嗯。”殷琴低垂着头,庆幸今天穿的衣服很宽松,他应该看不出来她怀孕了。
“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吗?”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梁白庭又问。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有点胃不舒服而已,吃几副药就好了。”殷琴随口回道。
“哦。”梁白庭应了一声。
“你呢?”殷琴没话找话地问道。
梁家的事她都听说了,一家人一下子少了两个,即使他再坚强,肯定一时也很难接受。
“我还好,不过我母亲精神受了很大的打击。”梁白庭回道。
父亲和妹妹同时被判处死刑,这对他们一家来说,的确是致命的打击,母亲自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这些日子都很精神恍惚。今天,他是特意来这里咨询一个心理专家的。据说,今天这家医院会来一个权威心理专家做讲座。
“哦,那你也要保重身体。”殷琴随口说了一句。
从梁白庭的脸色便能看得出,这段时间他过得并不轻松。原本很恣意潇洒的一个人,现在却眼袋深重,黑眼圈明显,而且脸色看起来也很憔悴。
“我会的。”梁白庭点头。
“那没事的话,我就走了。”殷琴说了一句,从他手里拿过病历本,便匆匆地走出了医院。
不对,刚才他好像看她是从妇产科那个方向走过来的吧?
梁白庭回过神来,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来。
算了,人家的事情哪需要他来管。
他转过身,拿着母亲的病历袋找到那个专家。
“梁先生,请坐。”专家开完讲座后,把他带进了一个办公室里。
“谢谢!”梁白庭道了声谢,然后将病历袋递过去,“我母亲的资料都在这里,还请您能够帮我看看。”
“好,请稍等片刻,我先看看患者的资料。”专家说着,将病历袋打开。
只是当他看过之后,神色越发不对劲起来。
“怎么了?我母亲的病情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吗?”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对面的梁白庭一脸紧张地问道。
“不是,你不是说你母亲是精神方面有问题吗?可这些病历全都是孕妇的啊。”专家说着,将那些检查资料朝他递过来。
孕妇的?这怎么可能!
梁白庭狐疑地接过那些报告单,果然发现都是一些常规的孕检报告。
当他的视线落在患者名上时,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殷琴!
怎么会是她!
他忽然才想起,刚才碰到殷琴时,他确实帮她捡过病历袋。后来殷琴从他手里拿过了一个袋子,想必,他们的病历袋就是在那个时候掉包的吧。
“抱歉,我把病历袋拿错了,改天我再跟您约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