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典雅的客房,阳光自镂空的窗户中照入,投下斑驳的光影,一身玄衣的男子手指纤长白皙,动作优雅地拿着茶盏,细细品尝。
他轻启薄唇,声音有点凉薄,“查到了?”
“回公子,已经查到了。她们的身份都不简单,一个是大元辰王殿下的王妃,一个是五鬼神医的干女儿。”
男子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仿若有什么在涌动。
他不紧不慢地放下了茶盏,声线清朗悦耳,“真是天助我也。”
“公子,属下还有一个消息,是关于那位辰王妃的”
凝猫缓缓地睁开眼睛,陡然被那刺目的光亮刺得生疼,她脑中有一瞬间的懵懂,片刻之后,各种被遗忘的回忆涌上心头,凝猫顿时惊坐而起,起身的动作太猛,她的脑袋一阵眩晕,肚子上也传开了一阵不舒服的感觉。
凝猫的动静很快引来了旁人,一个老婆子掀开了帘帐,瞧见她便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把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块儿。
“夫人,您醒了?”
“我这是在哪儿?我的朋友呢?她有没有事?”
凝猫的声音有点哑,说着话,她便要下床,老婆子赶忙阻止了她,连声道:“夫人可不能下床,您得好好躺着养着,另外一位夫人呐,就住隔壁,好端端的睡着呢,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凝猫见她的神色,心里稍稍安定,但终究是多了些心眼,她略带警惕地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这里不过是最寻常的客栈摆设,根本没有什么能辨别地理位置的标识。她回想了一番昏迷前的场景,除了想到那一群叫她犯恶心的叫花子,她脑中便只剩下了那个模样分外俊俏的男人,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又涌上了心头,她努力地在记忆中搜索着,有什么似乎要破茧而出,可就在这一瞬间,门外传来的动静打断了她。
房门被推开,一人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了进来,凝猫抬眼去看,便看到了那张好看又带着几分熟悉的脸。
他唇红齿白,容色绝尘,唇角微勾着,手中一把折扇,悠闲自得地轻扇,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由这人做出来,却总有一股赏心悦目的感觉。整个人偷着股飘逸的风韵,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深邃幽怨。
凝猫虽然也是个十足的外貌协会,但是,她却好歹留存了一点辨别能力,她能判断出来,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不简单。况且,手底下能有这么多身手不凡的高手,他根本就不可能简单。
他虽然救了自己,但是,她却没法儿判断他是敌是友。
凝猫收敛了心神,眼睑微垂,敛去了自己眼中所有的情绪,对着他温声款语的道谢:“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男人却是收起折扇,对着凝猫轻轻一礼,开口时,声音出奇的好听,带着股温润悦耳,“草民不过是恰好路过,路见不平罢了,不想有幸搭救了辰王妃,是草民的幸会。”
凝猫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旋即又恢复如常,不动声色,“这位公子如何识得我的身份?”
他也丝毫不拐弯抹角,大大方方地把手中的东西摆了出来,亮在凝猫的面前,“草民眼拙,却也识得当今辰王的名讳。”
凝猫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玉佩果真没了。
那块玉佩,是她与慕容北辰初遇,慕容北辰象棋输给她的,自从那以后,凝猫一直把这玉佩当宝贝一般收着,因为这玉佩就是一块许愿石,能满足她的愿望。
后来,这块玉佩对她的意义就变了,她一直把它贴身放着,除非沐浴,平时几乎没有离身。
凝猫有一瞬间差点没端住,下意识要伸手去抢,但动作刚做了一小半,幸亏她理智尚存,及时地打住了,把急切抢夺的动作变成了优雅大方,把那枚玉佩拿了回来,冰凉的触感传到手心,凝猫这才感到了安心。
她唇角弧度不自觉的放松了,“无论我是平民也好,王妃也罢,公子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既然公子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便劳烦公子派人给我家王爷传个信,以免王爷担心。”
凝猫在外人面前还是能装上一装,眼下也装得十分像,一番话说得不疾不徐,客气有理。可实际上心里已经是急开了。
她们出事的时候北辰哥哥和朝中男眷都陪皇上去别院了,他得到消息的时间肯定要被延误,而他要是知道她出了事,现在一定急疯了吧!
男人浅笑,“王妃且放心,草民已然派人入京递消息,相信过不了多久,辰王殿下就会亲自来迎接王妃和您的朋友回京。”
凝猫闻言,心里顿时安定了下来。她正估算着,“约摸还得一两日他才会来。”
凝猫的话刚落,那男人却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草民倒是觉得,王妃看低了自己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
这男人的话音刚落,外头就又传来了动静,一个人脚步匆匆,在门口回禀,“公子,辰王殿下到了。”
凝猫心头一震,一股又暖又甜的感觉涌遍全身,北辰哥哥,北辰哥哥来了。
凝猫疾步就要奔出去,可是却是被那婆子稳稳地拦住了,硬是把她拦在床上,动弹不得。
凝猫有点急,这种时候脑子也不大好使,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些王八羔子是不是要用她威胁北辰哥哥,所以才这般拦着她!
凝猫又急又恼,大喝一声,“大胆!”
那老婆子纹丝不动,一副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