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一个半月前,王薄选择出兵平原郡,最终损兵折将无功而返,至今都没有恢复过来。
面对渡河而来的苏游军,王薄想过投降,可又实在不甘心;可要是与苏游军硬拼的话,王薄显然知道自己一方不是对手。
无奈之下,王薄只得一边深沟壁垒,紧锁城门不出,一边派人去北海向孙宣雅以及鲁军的徐圆朗、甚至是瓦岗的翟让求援。
王薄与孙宣雅有过合作,但与窦建德却是敌人,他显然不愿意败在河北军手中。
来齐郡算是苏游故地重游,他的第一份事业起点书院就在齐郡城内的半城湖畔,城内不但有他的好友颜师古,更有他的商业合作伙伴夏氏。
基于这种种因素,苏游更倾向于让王薄出来投降,而不是用火炮把眼前的城池轰个稀巴烂。
无奈之下,苏游只得分兵围攻齐郡,暂时与王薄形成对峙。
同一时刻,东都的王世充可谓混得风声水起,他不但收复了大片东都南方的土地,还接纳了二十余个从聊城回到东都的隋朝旧臣。
而其余的隋朝旧臣尽皆往关中而去,如今也进入了潼关。
刚进潼关之后,苏威便一连听到了好几个好消息,第一个是李世民知耻而后勇,终于在浅水原打了一场翻身仗。
还是在高坑,还是在浅水原,上次是李世民的大败,这一次却变成了薛仁杲。
西秦霸王薛举突然病逝之后,秦王之位理所当然被薛仁杲继承,薛仁杲号称万人敌,但性格却极其残暴好色,对手下也甚为猜忌。
李世民坚守城池,一边练兵一边像上回薛举对自己所做的一样,不断派出骑兵绕路对薛仁杲的运粮队进行骚扰;直到烧掉了薛仁杲军的两次粮食之后,薛仁杲的十数万大军顿时陷入缺粮的境地,从此人心惶惶。
又因为薛仁杲无德约束下属,第二次浅水原大战刚一打响,秦军便有好几个队伍选择了临阵倒戈,一如当初瓦岗军和宇文化及所领的江都军一样。
这都是缺粮给闹的,乱世中这些当兵的人其实很现实,很好地体现出了“有奶便是娘”的正确性。
结果也与瓦岗军和江都军的战斗一般,薛仁杲很快就败回了城中,随后便是李世民反客为主,分兵围住了薛仁杲所在的城池。
因为缺粮的缘故,薛仁杲的士卒纷纷爬墙出来投降李世民,薛仁杲眼见大势已去,只得趁着夜色出城而去,打的是回转陇右之后东山再起的主意。
李世民早就算准了薛仁杲的心思,以一场埋伏战擒下了他,由此击溃他带领的精兵。
第二日,李世民果断地把薛仁杲斩首示众之后,秦军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
李世民如今已趁热打铁,率领大军进军陇右,唐军收复陇右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了。
另一方面,李玄霸如今已拿下朔方,梁师都在乱战中被他击杀,原本梁师都所占的地盘只在四五日之内就全部被收复。
榆林的郭子和得知梁师都大败而亡的消息后,果断选择了投降。
长安城北方突厥人扶持的实力先后沦丧在李玄霸之手,关中地区只剩下占了绝大部分土地的唐军以及凉王李轨。
李轨看着李唐的势力日益膨胀,随即表示与李渊重生盟约,订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及互不侵犯协议。
至此,关中算是稳定了下来。
苏威等几百个文武大臣,进入长安后便给李渊送了一份大礼,也就是联名上书唐王改弦更张,登基为帝。
六月十八,义宁帝杨侑禅位于李渊,逊居代王府邸,封邻国公。
唐王李渊觉得却之不恭,只得在大兴宫的太极殿登基为帝,改国号为唐,建元武德。
立世子建成为太子,次子李世民为秦王、封尚书令,三子李玄霸为赵王,四子元吉为齐王,立李秀宁为平阳公主;复改郡置州,以太守为刺史,并推王运以唐为土德,改易旗帜为黄?色。
李渊称帝代表着绝大部分关陇门阀和贵族的根本利益,所以除了极少数几个为隋朝死心塌地的迂腐份子外,绝大多数官员和权贵都表示喜闻乐见。
新朝改元,如果不向朝廷靠拢,结果就会被边缘化;如果不选择与朝廷同舟共济,朝廷就会抛弃你。
对大部分老百姓而言,金皇帝姓杨还是姓李并无多大差别。
只要当今皇帝能让自己有口饭吃,能勉强活下去,他们就会支持;反之,若是他们贫无立锥之地、无遮雨之庐,他们自然会铤而走险,起来反抗。
李渊登基之时,除了李建成因为护送旧隋的官员回到长安之外,其余几个嫡子女都在外地。
李世民还在陇西征伐秦军的残部,李玄霸在榆林收降郭子和的大军,李秀宁已到达苇泽关准备兵发河北,齐王李元吉却在太原城作威作福。
李元吉喜好舞枪弄棒,常把自己的奴仆、宾客、婢女、侍妾们招在一起,让他们身披甲冑,用真刀真/枪来做战斗演戏,这样的玩法显然是要出人命的。
很多下人因此伤亡,李元吉本人也受过伤,但他却乐此不彼,玩闹依然。
李元吉还喜欢打猎,打猎时鹰飞狗逐纵马疾驰时的大场面格外吸引他。
李元吉时常和窦诞一起出去游逛狩猎,践踏农家的田园和庄稼,放纵左右亲信掠夺百姓的财产。
宇文歆曾多次劝告李元吉,李元吉表面听从,背地里却变本加利地把宇文歆的劝告发泄到其他人身上。
多次劝告无果之后,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