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品一进屋里便闻到一股醋味,又见裴擎南和小北戴了口罩,他点了点头:“一会儿让大家都戴口罩,这个病菌没有那么快好。”
“能解吗?”小北看上去比裴擎南还要紧张。
吕品说:“有些麻烦。”
“那就是能解?”小北问。
“嗯。”吕品答,“需要的时间会长一点。”
他一直专注研究病菌,后面那栋楼就是他的研究室,除了研究室以外,他还种植各种草药以供研究。司阿姨血液里的病菌,与他半年前研制的一款病菌有部分相似,是传染源,传播速度很快。但本身病菌对人身体的伤害不是特别大,也来得慢。正是因为来得慢,所以解起来也慢,分批次注入血清,慢慢才能解掉,人会多遭罪几天。
“能解就好。”裴擎南说。
吕品不再说话,走到医药箱前专注配药。
他配了一支解毒血清以后,闻到满室的醋味,他说道:“这种病菌杀伤力不强,醋熏就可以抑制,让佣人在家里所有的地方都熏醋。”
“嗯。”裴擎南应了一声,交代吕品,“照顾好我妈!”
他走出去,小北立即跟了出去。
下楼梯的时候,小北说:“还是家里有内鬼。”
裴擎南点头,伸手牵过小北的手:“人太多,难免会被人钻了空子。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人性是丑陋的,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背叛。而且,本身家里的佣人就是聘用制的,无所谓背叛不背叛。”
“我们先不动声色,以不变应万变。”小北说。
裴擎南点了点头,这也正是他的想法。背叛的佣人,当然是要揪出来的。要不然,如何证明小北的清白?
“准备好了吗?”裴擎南问。
小北点头:“时刻准备着!”
裴擎南牵着小北下楼,下楼以后他就把管家召来,告诉管家母亲感冒了,大概是流感,吕品要求家里各处全部熏醋。
管家立即吩咐下去。
很快佣人便忙碌了起来,就在忙碌的过程里,下面的人也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流行性感冒怎么闹得这么夸张啊?所有的地方熏醋,真的好臭啊!”
“昨天晚上还看到夫人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流感了,真的假的啊?”
“我觉得不像流感,以前夫人也不是没有感冒过,以前夫人感冒的时候一样每天照顾家里的起居的,今天夫人突然卧床了。夫人是卧床了吧?”
“这个时候都没有起来,夫人必然是卧床了啊!”
“夫人一惯都是六点多就起床的吧?”
“夫人到底得的什么病啊?”
“不会是中了什么病毒吧?”
“瞎说,夫人天天都在家里,怎么可能中病毒?”
“那为什么要所有的地方都熏醋?”
“我觉得就是病毒!”
病毒的话题一引出来,很快就传播开了。
佣人们一边熏醋,一边传得神乎其乎。
甲跟乙说:“夫人得了病毒,好像会传染,夫人的脸好像也起疹子了。”
乙跟丙说:“夫人一身都起了大颗大颗的疹子,真的好可怕。”
丙跟丁说:“夫人一身的疹子都化脓了,一夜化脓!”
“这什么病毒啊,怎么这么厉害?”
“这到底哪来的病毒啊?会传染的吧?”
“当然会传染!”
佣人们都变得惊恐起来,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不停地熏醋。
老爷子和老太太起得很早,老爷子去树林里练拳,老太太去花园里练太极。
两个人一回来,便闻到到处都是酸醋的味道,两个人都诧异,一走近客厅,便听到大家在议论夫人中病毒的事情。
“病毒?”老爷子眉头一拧。
听到老爷子的声音,佣人们纷纷噤了声,只认真地熏醋。
除了熏醋以外,他们还用毛巾蘸了醋擦拭家里所有的家具和摆设。
他们假装没有听到老爷子的疑惑。
老爷子脸色沉了沉,威严地问:“你们在做什么?”
佣人们立即看向老爷子,一个佣人胆子稍大一些,迎视老爷子威严的眸光,说道:“回老爷,我们正按照管家的意思正在熏醋,因为夫人得了病毒,不,流感,吕医生说家里到处都得熏一熏。”
“到底是病毒还是流感?”老爷子声音陡然一沉。
佣人吓得腿一软便直直地跪了下去,他立即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只是按管家的意思在熏醋。”
“你们继续!”裴老沉声吩咐了一声,便离开了大客厅,大步往司爱华住的那栋楼走去,老太太也神色凝重地跟了上去。
此刻的裴擎南与小北正戴着口罩守在司爱华的房间里。他们当然不能在大客厅里,有他们在,谁还敢畅所欲言地造谣啊?
除此以外,他们还请管家找了两个可靠的佣人旁听,主要听是谁造谣造得最凶最狠。
见爷爷走进来,裴擎南与小北齐声喊:“爷爷!”
“怎么回事?”裴老看到司爱华躺在床上身体不停地抖动,他的神色更凝重和威严。
“妈感冒了,是流行性感冒。”裴擎南说。
“是感冒不是病毒?”裴老沉声问。
“阿品正在检查!”裴擎南说。
裴老便看向吕品:“阿品,爱华是怎么回事?”
吕品手里正在配着药水,解毒血清已经注射了,他再配一点药水进行静脉注射,连续打七天血清应该就差不多了。
见老爷子问他,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