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握紧裴擎南的手,悲哀地说:“孩子,爷爷这一生,太失败了。想要护着的人护不住,这么多年,却养了一窝白眼狼。给小薇最好的教育,给她最好的一切,努力教导她向善,最终,还是没有教好她。
我与小歌,爷孙就相处了三年,中间失散了近二十年。没想到,最终来护着我的,却是小歌和你。
擎南,以后季家就托付给你了,要是我出了什么事,你帮着……你季叔一点。他是混帐了一些,生活不检点,伤了阿芷也伤了这个家,但他本性不是个坏的。”
他不是分不清谁好谁坏,不是不知道谁是什么心性。只是,他想要给她们机会啊!
“我会的!”裴擎南郑重承诺。
季老痛心地点头:“好,有你这句话,爷爷就放心了。”
他在身上摸了摸,到处都没有摸到钥匙,他说:“陪我去房间里找找看。”
他有些急了,腾地从椅子里站起身来,差点一口气就提不上来。
裴擎南赶紧扶住爷爷,扶着他卧室方向走。
楼下,吴馨离开客厅去后院,四顾无人以后,她压低声音悄悄打电话:“云凡,裴擎南和秦小北过来了,要带老不死的去给他们看什么儿童房,带他去散什么心。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现在裴擎南和老不死的去书房了,也不知道他们会商量什么?你说,是不是他们发现了什么?”
简云凡那端很久都没有说话。
吴馨等了一阵,没等到简云凡说话,她又四下看了看,催促:“你倒是说句话啊,可急死我了。”
“去书房了?”简云凡问。
“是啊!”
“那些法律文书以及老东西的私人印鉴是不是都在书房里?”简云凡问。
吴馨急:“哎呀,这些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的?一个星期以前,我不是还带你悄悄扒窗子看过的嘛?都在他书房的保险柜里锁着呢。”
“我们得行动了!”简云凡说。
“可是他们现在就要把老不死的带走。我刚才还在想着,带走了以后也好,到时候小薇去他们那里下药,老不死的出了事,可就赖不着我们。但是现在看来,怕是他们发现了什么。要是真的发现了什么,只怕一带走我们想要再见到就难了……”
吴馨还没有说完,简云凡就打断她的话:“现在立即行动,不能让老东西走。”
“我哪拦得住啊?”吴馨急得直跳。
“老东西心脏不好?”简云凡阴恻恻地笑问。
吴馨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笃定的语气:“对,他心脏不好。”
“那就先把他气得心脏病发,我现在赶过来,你想办法气他,老东西一发病,他们就会手忙脚乱,我们就有机可乘了。不等了,我们今天就把印鉴和文书弄到手,立即改。”简云凡说。
“好。”吴馨应下,又催促,“云凡,你赶紧来,我一个人怕搞不定。”
“嗯。”
吴馨便挂断了电话,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她立即装出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来,疯狂地往主楼跑去。
她跑得很急,在楼梯上故意跑掉了一只鞋子,然后猛拍季老的书房门。
季老与裴擎南在卧室里找到了钥匙,才从卧室里出来,便看到吴馨在疯狂拍书房的门。那急切的样子,好像火烧了眉毛。
“怎么了?”季老声音冷然地问。
吴馨立即转过头来,一脸惊慌的神色:“爸,出事了,出事了!”
她神情复杂,先是急,随后是哭:“爸,以后我可怎么办啊?”
季老拧了拧眉,看紧吴馨:“出什么事了?”
他倒要看看,她还要怎么演戏?
“光耀,光耀出事了!”吴馨哭着说。
她刚才想说小薇出事了,但想着老不死的可能知道了什么。要是他真的猜到他们要对他下手,她说小薇出事,他必然不会在意。
听闻光耀出事了,季老心下一紧,急问:“光耀出什么事了?”
平常他因为光耀生活不检点的事情,不爱搭理光耀。偶尔搭理,也态度和语气都不好。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对光耀的爱,那种刻进骨子里的感情,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取代。
这段时间看光耀身体日渐消瘦,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猛地听到光耀出事,他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得快速起来,他泛黄的眼睛看紧吴馨,催促:“到底出什么事了?”
吴馨一边哭一边抹泪:“光耀,他……他活不了几天了。”
季老闻声,身体猛地一晃,心脏跳得更快了,他感觉一股热气直往头顶上涌。
裴擎南一把扶住爷爷,声音一冷:“别胡说八道!”
他替爷爷顺着背,一边安慰:“爷爷,季叔不会有事的,您别担心。有的人是故意胡说八道气您!”
原本不想说后面这句的,但他怕爷爷真的急出个好歹来。
吴馨眸光迅速一闪,装出哭得很伤心的样子,抽抽噎噎:“爸,您救救光耀吧。工作再重要,也没有身体重要。他现在为了工作不要命,我是刚刚去他房间不小心看到诊断报告才知道的。难怪他这段时间瘦得这么快,脸色那么难看,黄成那个样子。原来……他的肝和肾都出了问题。”
“诊断报告?”季老嘴皮打颤。
“是医院的诊断报告!”吴馨说。
“闭嘴!”裴擎南喝斥吴馨。
不能再任由她说下去了,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
吴馨吓得身体一缩,她看老不死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