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品深看傅盈。
傅盈蹙着眉,坦荡与吕品对视。
她觉得自己以后在吕品面前不能再眼神闪躲,那样会让他误会。
她干脆迎视她他的眸光,语气疏离:“拿回去吧,我真的不爱海鲜了。”
吕品犹豫了一下,想到文博的话,他把剥好的虾再夹了回来。
文博说,以后再见到阿盈,一定要改改脾气,任何事情,都不要去争,争赢了只会失去,不会有别的任何意义。
吕品没有再给傅盈夹菜,他慢悠悠地吃饭。
四年了,能够再坐在一起吃饭就已经很好,他不该再有别的奢求。
吃了几口饭,他看了傅盈一眼,还是忍不住以工作为借口:“以后都一起吃工作餐吧,吃完了就工作。”
一起研究病菌,也许是他们这辈子最后的相处时光。
“嗯。”傅盈没有拒绝。
一切都是为了四哥。
提到工作,她话也稍多了起来:“对霸道病菌的研制,你有什么新想法吗?”
吕品眸光极其认真:“一切照计划进行就好,我们专注一点,速度快一点,实验的次数少一点的话,也许能够在两天以内完成,甚至可能更快。”
“那我们速度就快一点,晚点睡早点起,吃饭的时间再缩短一点。”傅盈说完,扒饭的速度都快了起来。
吕品看着傅盈迅速扒饭,他眸光突然变得幽远。仿佛时光一下子回到了数年前,眼前的人与数年前的人重叠,狼吞虎咽地吃饭,好像真的饭菜的味道很香。
实际上,那次吃的,只是普通的外卖,甚至油水都不足,更不见荤腥。
那一次,他心狠地饿了她两天。
要不是她怀着孕,他也许会更狠心地让她多饿几天。
他想要逼她就范,逼她答应打掉孩子,逼她嫁给他。
可是阿盈啊,就算你不愿意打掉孩子,只要你愿意呆在我身边,我也是愿意的啊!
让你拿掉孩子,都是我的气话啊,爱你那么深,我又怎么会去在乎孩子?
我想要你继续爱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想要娶你让你成为我的妻,可是除了逼你,我不知道还能用怎样的方式?
我求过你,我抱着你求你不要离开我,你为什么那么决然?
就因为当年我为了面子说结婚的事情再等等?
你几时变得那么小气?
“快吃啊!”看到吕品在发呆,傅盈忍不住催促。
“嗯。”吕品应了一声,便迅速扒了几口饭。
扒着饭,他的眼眶便有些湿润,就是这样的方式扒饭,会觉得香吗?
并没有!
阿盈,当初饿狠了那样扒饭的时候,有没有恨我?
“我先去实验室。”傅盈觉得吕品有点怪怪的,她起身道。
“嗯。”吕品应了一声。
傅盈看着茶几上的餐盒,有些无奈道:“算了,等你吃完我收拾吧。”以前,他们一起吃饭,吃完了以后,都是阿盈收拾,吕品的生活能力很差的。
“好。”吕品应了一声,他又扒了两口,放下了筷子。
傅盈收拾桌子,吕品陪着她一起收拾。
“我来吧。”傅盈说。
吕品坚持与傅盈一起收:“一起。”
傅盈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一起麻利地收拾。
吕品的手,一个不小心碰到傅盈的手,傅盈的手就猛地一抽,一只餐盒都掉到了地上。
“对不起!”吕品道歉。
他不是故意的!
“没事。”傅盈立即说。
她感觉到他指尖触摸到的位置热热的,她的心脏都因此快速地跳动了起来。
收拾完了以后,两个人进入实验室。
和从前一样,吕品主导实验,傅盈打下手。
吕品不管要什么,傅盈都能够用最快的速度替他配好,第一时间递给他。
很快,第一个步骤就一次性完成。
因为太过专注,精力太过集中,哪怕是冬天,吕品的额头仍然开始渗汗。
看着吕品额上的汗珠,傅盈心情稍复杂。
以前做实验的时候,他一出汗,她就会用纸巾替他擦掉,免得汗珠影响他的视线,或者掉到实验体里面去,影响实验结果。
可是现在,她再替他擦汗已经不合适了。
啪嗒
一滴汗掉进了烧杯了,烧杯噗地一声,里面的液体便开始冒气泡。
很快,里面的气泡便变了颜色,只一会儿功夫,里面的东西就蒸发掉了。
吕品将酒精灯盖上,闷声不吭。
傅盈心情也有些复杂,要是汗珠没有滴到烧杯里,不知道是不是实验就不会失败?
她再看向吕品,他脱下了白大褂,再将里面的毛衣脱掉,只留里面一件衬衣,随后重新穿上白大褂,再麻利地抽纸巾把额上的汗擦干净。
“洗个手,我们重新开始!”吕品转过头来说。
“好。”傅盈应声。
吕品去洗了个手回来,重复刚才的实验。
吕品神情专注,每一个步骤都力求精细化。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吕品的额上又开始渗汗。
傅盈心情又变得复杂起来,太纠结了。
擦汗吧,她有点伸不出手,再不是情侣的关系,擦汗不仅暧昧,还容易被吕品误会。
不擦吧,要是汗珠再掉到烧杯里去,会影响实验结果。
“帮我擦一下汗!”吕品说。
他没有看傅盈一眼,一双眸子专注地盯着烧杯。
他再伸手取了架子上的一只试管,看了一眼试管上的标签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