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苏砚的样子，王悯之就知道她想岔了。
“我师父，是国师颜凌。”
苏砚滞了滞。
颜凌？
子衿所讲的太后的故事里，那个传奇的男人？
苏砚当然也知道了国师不会老的事情。
如果是他的话，那就很好解释了。
毕竟人就是靠占卜发家的。
能预测到她这个异世的灵魂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吧。
啧，看来这古代也不是她想的那么不开化吧。
人才挺多的。
“他为什么要等我？”
王悯之摇了摇头。
“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
“你们不觉得我是怪物？”
王悯之无所谓地笑了笑：
“你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哪里像怪物了？”
苏砚默了。
好半晌才继续道：
“您不觉得是我害死了原来的苏砚？如果我没来，现在醒过来是她才对。”
不愧是凤星。
心性上，真的是纯良很多。
王悯之笑了：
“你不必愧疚，你不来，她再也不会醒过来。”
“什么意思？”
“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在你来之前，她已经死了。”
“所以你不来，无非是这蓝月王朝多一场国丧罢了。”
至于其他的损失，王悯之心下叹气，他不知道。
师父所说的凤星能拯救整个蓝月王朝，这句话，至少目前的他是看不透也想不明白的。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苏砚看向王悯之，眼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那王太医，你有办法让我回到我原来的时空吗？”
这句话，一下子便让王悯之怔了怔。
“这，才是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吧？”
“是。”
苏砚也不否认。
她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突破口。
“我要回去，我在另一个时空还有家人在等我。”
王悯之从来没有想过，凤星会想要离开。
她若是离开了，那蓝月王朝今后该如何？
更何况，他也的确不知道该怎么送她回去。
苏砚的眼里，满满都是希冀的流华在闪动。
但是很显然，她要再一次地失望了。
王悯之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眼底所有的光芒暗淡下去。
苏砚似乎一瞬间就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到底是医者仁心。
看着苏砚的样子，王悯之也有些不忍。
“你若是想要知道更多的，该去问我师父才是。”
苏砚一愣。
随即双眸一亮。
是啊，那个国师跟姑姑一样，都会占卜。
姑姑能让她穿越时空，说不定那个人也可以！
“谢谢你，王太医。”
心情一下子平复，苏砚笑靥如花。
王悯之叹了口气。
眼前这小丫头，高兴得太早。
师父等了她十八年，怎么可能轻易又送她回去？
虽然他不确定师父到底有没有办法。
但是他觉得，即便有办法，怕是也不会告诉她。
不过看小丫头这样子，他也不忍心再去打断她的希望。
就让她去试试吧。
想了想，怕到时候回不去，凤星因此对蓝月王朝产生偏见或者怨恨，王悯之觉得有些事情有必要说在前头：
“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既来之则安之，能来到这里，说明你与这个时空也肯定有不小的渊源才是。”
苏砚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她会与一个架空的王朝有什么渊源。
见苏砚沉默，王悯之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希望姑娘你记住，倘若蓝月未来有难，姑娘届时，务必竭力搭救。”
这话让苏砚愣了。
什么意思？
“王太医，你不是在说笑吧？
一个王朝的劫难，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去救？”
王悯之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
“只希望姑娘能记住这句话便是，老夫感激不尽！”
说着，王悯之竟是向苏砚跪了下来。
苏砚一惊，连忙将人扶起。
“您放心，我记下了。”
随后想到什么，苏砚开口：
“不过，作为交换，我希望王太医能保守住我来自异世这个秘密。
毕竟太后和丞相夫妇有多宠爱原主我相信王太医不会不知道，我不希望他们为此伤心难过。”
她更怕到时候万一他们一个气不过要弄死她怎么办。
在没有找到办法回去之前，她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而王悯之显然没有想那么多。
只觉得凤星心地善良。
心下点点头。
这才该是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该有的样子。
难怪师父当初说苏家大小姐苏砚与当今圣上是天作之合。
他曾经一度以为是师父看走了眼。
原来如此。
“姑娘放心，若是老夫想要宣扬，当初就不会替你打掩护了。”
说起这个，苏砚嘴角抽了抽。
“王太医，你是不是不擅长撒谎？”
王悯之一愣，随即笑了。
“姑娘这是对老夫的说辞不满意？”
“这么说吧王太医，当时您说出这句话之后，我一度以为您是庸医。”
苏砚直言不讳。
“哈哈哈！”
王悯之大笑。
“不然我当时要怎么说？
失忆之症与头部息息相关。
我若是说你掉入湖中磕伤了头，可是你头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
老夫只能那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