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你这消息可靠吗?信阳可有不少百姓啊。”
“我远方一表亲在里头当差,喝醉酒时告诉我的。”
“天灾人祸,躲也躲不掉啊……”
“你说上头这次会派谁去救灾?”
“谁去都没用,天灾人祸的,谁去谁背锅!”
议论声渐渐小去……
厢房里的几人听到后,都陷入了沉思。
另一头,皇宫书房内,已经五十多岁的圣上,正批阅着奏章,时而摇头时而叹气,而站在他下手处的陶然,一脸从容的笔直站着。
没过多久,圣上便丢下笔,站了起来“随我出去走走!”这话是对陶然说的。
陶然躬身领命,跟在其身后。
“你可知我今日为何这般心烦吗?”圣上极其喜爱陶然身上那份从容不迫的神情,每每批阅奏章都会叫他陪同,仿佛有他陪同下,自己也能淡定从容面对那一堆奏章。
“臣不知。”陶然回道。
“今儿来的都是信阳的灾情奏章,已经连下半个月的雨了……”
陶然思索片刻回道:“南方的雨确实比北方来的久。”
“这次不一样,已经冲掉很多房子了,如果在不想办法,信阳就要没了。”圣上皱了皱眉头,如果信阳没了,那么史记上就会有一笔他的污点,双眸透出一丝狠厉,他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爱卿觉得该派谁去呢?”圣上转头看向他。
“圣上心里不是已有计较了?”
“哈哈哈哈……还是爱卿懂我!”仿佛决定被认同一样,他笑的有些开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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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大雨急,一整晚屋顶上的雨声就没停过。
秦曼瑶听着雨声,外加有些认床所以一直没能睡沉,早早的就站在窗前看着外边沉默不语,看这架势恐怕他们只能停在淮河上游了,距离信阳府衙还有一段距离。
三日前,一道圣旨赐予秦府,要秦之彦去信阳救灾,这消息下来的时候,祖母都晕倒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圣上的用意就是派人去信阳坐镇,能救灾自然有赏,不能救灾肯定要降罪!
秦曼瑶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主动去找祖父,想要一同陪大伯父去信阳,祖父祖母说什么都不同意,救灾不同于别的,随时都有性命之忧!可秦曼瑶说她可能有办法救灾,没有人比她更合适去的。
所以也就有了三天后她与秦之彦一同到信阳的局面,可他们还没进信阳,就被大雨堵在了淮河上游地段。
这么大的雨要是继续下的话,不出几天的时间淮河必将崩塌。
天大亮后,秦之彦让阿木去了趟码头看看情况,阿木穿着蓑衣也没能起多大作用,依旧全身湿透。“水涨得有点惊人,比我们到之前涨了三尺。”
“大伯父,我觉得现在这情况很不妙。”
秦之彦略有几分讶异的看向秦曼瑶,他对于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刚出生那会,每天就是不停的哭,回府那段日子里他也极少见到这个侄女,开始说要跟着他来信阳时,他也是万般不同意的。
“现在我们没办法进府衙,只能安排人去衙门里拿县志和舆图。”秦之彦有些头疼到。
他也想不通,圣上为什么会派他来救灾,难道真如老爷子说的,秦家安逸太久了?
“大伯可清楚信阳的这一任的县令如何?”秦曼瑶见去府衙的人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便同秦之彦商谈起来。
好在秦之彦这人也不是迂腐之人,对于侄女的问题,也是有问必答。
“上任三年,无功无过。”秦之彦在来信阳的前一天晚上已经粗略看过刘海此人的黄册。
“看样子走的是中庸之道。”秦曼瑶有些失望道。
……
半晚时分,舆图和县志都被送了过来,因为雨势太大,导致这两样东西送过来的时候都湿了半边。
秦曼瑶安排几人去弄了些沙土放置在书桌上,拿着舆图仔细翻阅画图,时不时用毛笔记下一笔。
秦之彦也不去打扰他,拿着县志便开始翻阅。
刘海本来是要同他们回来的,但又想到县衙无人坐守,实为不妥。便让人带话给秦之彦赔罪。
明明已接近午时,应当是一天中最亮的时候,可这会天却黑沉着恍如近黑时分。屋里已经点燃上了油灯,秦曼瑶不多时便画好图纸,开始卷起袖子捏沙土。她父亲在凉州看守时,每日都要在书房内对着沙盘研究半日,起初她不解,后来父亲告诉她,只有你熟悉地形后才能布置最完美的作战。所以她才自动请缨来信阳,她想要用他父亲的方式去帮助大伯。
她知道此事危险,可能也许明日信阳就淹了,但她也不后悔今日做的决定。
她在沙盘内首先模拟出淮河,再之后是一条条的支河,然后又将所有河流附近地势大致做出来。?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不快,甚至有时会和图纸再三比对后才下手,她做得非常认真,鼻翼上有点点汗液,知画就在一盘替她擦拭。当她知道小姐要来信阳时,她义无反顾的跟来了,从庄子那晚秦曼瑶没有丢下她,拉起她的手一起逃跑的时候,她就对这个主子有了誓死相随的决心。不管她做什么决定,她都支持她。
不多时,沙盘就出现了山川地势,道路分布,以及河水分布,如果此刻信阳的县丞在这,也会感叹这个沙盘做的极为精准。
“信阳每年都会有洪水灾害,有时候小灾,有时候大灾,近几年的情况还算稳定,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