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就是因为不听话...”老鸨敛去了笑容,那张已经不年轻的脸近在咫尺:“可惜呀,这张脸蛋,将来一定很讨男人喜欢....”
恒香院的龟公却在这时候闯了进来。
他也是从那一扇门进来的,额头上冒着冷汗,见酒久出现在此时竟然没有表现过多的惊讶,直奔老鸨身边,耳语了几句。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老鸨的眉头拧成了一条线,随即竟把酒久抛在原地,从那扇门离开了。
随着那扇门合上,酒久忐忑的心,竟然平静了一些。
躲过了一劫,但,她很快就会回来吧。
望着那个被绑在木桩上的人,酒久竟然没那么害怕。一来,这个可怜的孩子年纪并不大,二来,她被绑着,而且一直也没有表现出危险。
“你真笨,你就不能先假装答应了这个老妖婆,等她放下戒心一些的时候再找机会逃走吗,何必这样跟她作对,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酒久看着那个孩子,痛心说道。电视里不都这么演么,拐来的小孩不听话,就打。
可是她真没有想到整个老鸨会这么狠,都已经不成人形了,打成这样,破了相还怎么做生意,这老鸨怎么想的?
“你叫...酒久?”那个始终低垂的头一动不动的孩子,虚弱地说出第一句话来,音调,却是很平和的,没有怨恨,也没有恐惧。
酒久急着过去看她,又被痛处拖住了脚步,疼得倒抽一口气。
那个孩子听见酒久伸吟,抬起头来。
还带着稚气的脸,果真,也不过十一二岁模样。脸色很是苍白,眼睛却很有神,完全没有一点被虐待过后的颓废感。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而且不知为何,酒久隐隐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
那孩子用奇怪的眼神将酒久从上到下扫了个遍,又死死地盯着酒久的脸看了好一会,说道:“酒久?”
酒久麻木地应了一声。
令酒久没有想到的是,那孩子竟然笑了,笑得很浅,但的确笑了:“寂静酒久九?”
酒久的脑袋懵了。
这个人认识她!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认识她?
酒久挪近了,认认真真地盯着这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光线不够明亮,可是,这张脸,真的有熟悉之感。
是谁?
“晴...”酒久喃喃道:“你是孤晴?”
酒久痛心地望着她的那双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双脚,难过道:“你是上桑孤晴...”
木桩上的女孩点了点头。
“我后来,回去找过你,但是,你不住在那个地方了...我以为你搬走了...”
当年马车摔下了山崖,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救了她。
“我...我早就不住在哪里了...”孤晴咧了咧嘴角,“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你,你不是回去找你父母了吗,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你又迷路了吗?当时,我应该送你出去的,可是你知道...”
“不会是你父亲把你卖到这里来的吧?!”酒久心直口快,想到当年的事情,竟下意识脱口而出。
“没有。”孤晴微笑了笑,语气极为平淡地说道:“他死了。”
“死得好!”酒久的语气是愤然的,随后又意识到说这句话似乎有点不妥,看了孤晴一眼,便低下头去。
“你呢,你不是回家了吗?”孤晴似乎浑然不在意酒久的态度。
“我...”酒久叹了一口气:“我没有见到我的父母...他们告诉我,我的父母...也死了。”
孤晴的眼中现出一丝诧异:“怎么回事?”
在孤晴的印象中,酒久向她提起过自己的家庭,那是一个十分幸福的家庭。
“我不知道。”
孤晴没有继续问下去。
……
“嗤”的一声,一把露着寒光的长剑穿透了龟公的身体,带出一串血珠,胸前的衣衫被逐渐染红。
恒香院的楼阁之内,涌出了一批黑衣人,杀了人就走,短短时间内,整个待客大厅便已经血流遍地,而那些尸体,竟在死后化成黄鼠狼,鸡鸭鹅之类。
那些客人,连同恒香院的清倌红倌亦早已不知所踪。
“妖族没人权是不是!”老鸨嘶吼着喊道:“神庭阁阁主亲自登门,看来今日是要肃清我恒香院了!老娘自认打开门正儿八经做生意,不知是犯了何事要劳动阁主大驾!”
如今的楼阁之内,那张朱红的檀木桌旁只坐了一个客人,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
神庭阁阁主,阙秉。
着了件暗红衣衫,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团花纹,发系红带,连眉角,都带了一抹淡红。整个人阳刚之气少了些许,戾气倒是十足。
那双端着茶的手,右手的拇指处戴着一枚半红半白的玉扳指。手指长得修长细腻,指尖极尖,看起来像一块冰冷的玉石,又像一双做女红的手。
“玄牝珠,解释一下。”开了口,是极度深沉而又好听的嗓音。
“我恒香院是青楼,又不是炼丹房,哪里来的玄牝珠!”老鸨尖声道。
阙秉阖了眼眸,玉石般的手指轻捏眉心,透出一丝疲惫的倦态。
“罢了,别解释了。”阙秉话音刚落,老鸨身后溜出一个黑影,瞬间就抹了老鸨的脖子。
血如泉涌,喷溅在雕刻精巧的围栏上。
楼下的阙秉取出丝绢擦了擦嘴角,起身,平静地说道:“搜。”
......
“我得想法子救你出去...”
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