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完伤口之后，在白依的强制要求的下，白零和林墨言各自抱着小毯子，充满怨念地休息去了。
“咱俩谁守上半夜？”走到陈立身边，白依伸手递给他一根巧克力，“吃吧，省得犯困。”
“谢谢。”伸手接过，也不推辞。此时正是需要能补充体力又能避免犯困的东西。“我守上半夜吧，你身上有伤，先去休息。”
“好。”白依点了点头。
“那个……等一下。”见她起身要走，陈立赶忙喊住，“我有话和你说。”
听此，白依眨了眨眼，上前坐了下来。
右手悄悄捏紧了开始发软的巧克力，陈立面色涨红地开了口：“你为什么要救我？”
头一次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白依想了想，戏谑道：“你是说哪次？”
“……嗯？”陈立顿时懵了。
“呵，”轻笑了一声，“你是说我引开丧尸群那次，还是医院里怪物攻击，我把你踹开那次？”
“……”
没想到不知不觉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这人情，越是不想欠，就反而欠的越多。
陈立原本涨红的脸，竟愈发地深了。
“你，你明知道我想问什么……”
“石板底下主要还是墨言的功劳。”白依转头看着他，“其实我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救你。”
听此，陈立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
“那时候我看到你被两大块石板压着，连气都喘不上来了……当时我在想，如果我不救你，这个地方，恐怕就再也没有人能救你了。”原本平静的眼神忽然犀利，“可偏偏，你被压着的位置又是这么地好……”
感受到她的视线，那原本惊跳过后的心跟着一颤！
原来，她当时就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她有异能的这个秘密。
她想保密，却被人发现，按照她击杀禹思思的果决性格，照理就根本不会救自己。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为什么……还要救我？”陈立抬眸，鼓起勇气迎上了那如星星般璀璨的双眸。
四目相视，白依看着他的眼睛，想起了他被困在石板中的情景。
那一双原本灰败的眼神里，忽然迸发出的那抹光亮，带着对生命的渴求，对未来的希冀，直直地，击中了她的心脏。
良久，白依收回了目光，缓缓地起了身，只淡淡道：
“但愿，我不会后悔。”
……
末世里的夜，静悄悄的。
看着白依几人放心地睡去，陈立心下也有些五味杂陈。
其实他刚才有很多话想问，但是贸然询问又感觉很唐突。他自认自己不是个好人，不管在末世前还是末世后，利字当头是他做人一贯的原则。可有一点……他唯独不愿意欠人情。
许是觉得，我不欠你，你也别就指望我。
恐怕，和哥哥比起来，也只有这一个共同点了吧……不知不觉又想起陈军临死前的那一幕……是自己没用，连他的骨灰都带不出来，只能长埋于石土之中。
眼眶渐湿，他小心地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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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四人随便吃了点面包饼干，就起身上路了。尤其是心里还记挂着姚铁和简亚，白依几人的动作飞快。
军队清剿过的大路畅通无阻，但由于队伍太长，动静过大，导致有不少丧尸闻声远远地跟着，虽然速度很慢，一会就把老的甩了，新的跟上。但到底是吸引了周边不少的丧尸。
白零抬头远远地望了眼大路上的丧尸，扭头问道：“墨言，有没有办法赶上军队提前到粮厂？”
提前？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林墨言看了一圈四周，微微点了点头：“有，但是咱们这样走路的话，不论怎样都是赶不上的。”
路上的车子不多，大多都是坏了而被抛弃的。这附近都是居民楼，小区里倒是有不少还完好的车子。
“咱们这附近找找，看有没有能开的。”
林墨言有些无语地看着白零。既要车子好，还想钥匙不用找......这得多逆天的运气啊！
这不是大海里捞针嘛！
白依也不由地皱了皱眉。
其实她可以从空间里拿一辆悍马出来，可是到时候见到军部要怎么解释？那明显改装过的痕迹，根本逃不过邢烈的眼睛。
正当几人郁闷无比地到处碰运气时，忽听一阵轰鸣声在旁响起。三人循声望去，就见一辆宝蓝色的小轿车里钻出了个精瘦的人——是陈立。
发动了车子后，陈立便让开了座位，走到了后座上。林墨言进了驾驶座调了调位置，待几人齐齐上了车，便立马开了出去。
“没想到你还会偷车。”白依也坐在后座，侧头望着旁边的陈立。对于他这个技能，还真是让人惊喜。
收起看向前路的目光，陈立转头对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
白零心中也轻松了不少，也好奇道：“像你这样的高管领导，怎么会偷车这种技能？”
垂了垂头，陈立转而扭头看向了窗户：“是我哥……他教我的。”
听着那低哑而沉闷的嗓音，车里都纷纷陷入了沉默。
只经过了昨天一晚，陈立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收敛起了原本的锋芒，整个人变得沉闷，冷静，低落。
白依顺着光线朝他看去，只觉得他的眼中浸满悲伤，连带着嘴角勉强牵扯出的笑意，都是那样的苦涩。
这样的陈立，根本不像是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