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最近有些烦恼,尤其是霍七和徐二姑娘定亲后,更是烦恼的很。

不仅仅是宫里,就是在庄上住着的父亲也搬回城内的镇北王府居住,因为父亲住在徐娘娘的隔壁,父亲甚至舔着脸让徐娘娘帮他相看这家姑娘,那家娘子。

他看来看去都不置可否,宫里的妹妹都忍不住了,特特地召他进宫。

“二哥,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你比我大六岁吧?我如今已经有了娇娇,就是七叔,老光棍一条,如今也是枯木逢春了。”

“哎呀,急死我了,哥哥,你心里头就一点主意也没有?”

“你说我二哥多好啊,要相貌有相貌,要本事有本事,要权势有权势,你说,你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姑娘……”

许昭也不说话,绷着脸像根柱子似的站在那里听许晗絮絮叨叨的夸奖自己。

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妹妹自从成亲生子后,真的一点也不可爱了。

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可再也没有以前那种淡漠。

他从前到底是为什么会那样的给她设绊子?

明明没占到好处,如今整个人都卖给了皇家。

果然是作的孽都是要还的吗?

许昭从宫里出来后,天色还很早,难得一个好天气,他慢悠悠走在街上,一路走走停停的,刚到转弯处,就有东西冲他奔了过来。

许昭才刚回神,就见眼前的独轮车即将撞上自己,他赶忙一个闪身,险险的躲过撞击。

许昭还没来及站稳,独轮车一个打旋,两个把手直直的朝他扫了过来,他连忙躬身,朝后连连几个踉跄,撞到了一家商铺门前的柱子上。

那辆独轮车打了个几个转,最后终于停了下来,但也让几个路上遭了殃,其中有一个小贩的挑担也被打翻了,白白的豆花撒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穿着藕荷色襦裙的姑娘冲了过来,不断的给路人道歉,甚至想要用手去把那些撒在地上的豆花给捞回去。

许昭躬身后退,躲过了独轮车的把手,还是不可避免的撞在粗大的柱子上,手肘都麻了,半响都没有知觉。

那姑娘不断的给人道歉,捞豆花的动作也被那小贩给嫌弃的打断了,

“你是不是傻?这东西捞回来给谁吃?猪都不要吃?你吃?”那小贩因为东西被洒,凶神恶煞的。

姑娘双手捧着豆花,愣愣地站在那里,想要扔在地上,怕弄脏了,想倒回挑担又被小贩嫌弃。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小贩真是没见过这么傻的人,莫不是谁家的姑娘,脑子不好一不留神没看出跑出来了?

那姑娘小心翼翼的把豆花放在地上,无措地道,“多少银子?我赔……”

说着,她解下腰间的荷包,倒了倒……里头是空的,没东西倒出来。

姑娘一幅不可置信的模样,将荷包给翻了个底朝天,从里到外的翻了过来……

然并软,没有银子……

边上的路上嗤笑,“没银子还说赔,拿什么赔?口气不小……还多少银子。”

面对路人的嘲讽,姑娘嘴角微微嚅动了一下,她将头上的带着铃铛的头发给拆了下来,又解下腰间的一块玉佩,全部递给那个小贩,

“铃铛是赤金的,还有这个玉佩,是羊脂玉的,先放在你这里,等我的丫鬟来了,再赎回来……”

铃铛赤金的还是包金的小贩一时看不出来,可那块玉,一看就不是凡品,他眼睛一反光,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拿。

边上有两个和他一样被独轮车碰到的人顿时不乐意了,连忙阻止,

“哎,张老三,你这可就不厚道了啊,你那豆花能值多少钱,我这可是伤了腿……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得多耽误工夫啊。”

“就是,还有我,这胳臂都脱臼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是不想便宜了那卖豆花的小贩。

三人都想要瓜分那铃铛和玉佩。

这些东西一旦拿到手,可是能他们几家人舒舒服服的过上十几年呢。

那姑娘见他们争来争去的,顿时把手给收了回来,玉佩挂回了腰间,头花也被放到了荷包里。

她口中呼出一口气来,平静地说,“我觉得与其赔偿你们东西,还不如你们报官把我送到官府里去吧。”

三个正在争吵的面红耳赤的路人,“……”

说好赔偿的呢?他们并不想报官,报官又不能得银子……

一直站在后面的许昭在边上看着那姑娘态度的转变,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玩味。

他走上前,拿出一小锭碎银子,交给那个小贩,“这是给你们三个人的赔偿,至于怎么赔,你们自己商量。”

三个人,“……”

能不能倒流到他们刚刚争吵的时候,这样他们就能选择闭嘴了,说不定那个金铃铛和玉佩就到手了……

许昭见三人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捏着银子又收了回来,“不想要?那也行,你们去报官吧,不过报官后能不能得到赔偿可不一定,毕竟,刚刚独轮车是自己冲出来的,也没个主人。”

“姑娘,这车子不是你的吧?”

那姑娘摇摇头,表示不是。

这车子的主人在前头巷子里,车上的东西撒了一地,她的丫鬟还在那边帮着老人家收拾呢。

小贩连忙露出一脸的赔笑,“既然这位爷和这位姑娘是一起的,那小人就收下……”

就算是碎银子,也不少了。

小贩拿了银子就想走,被许昭一把给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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