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媛见是韩云出来,眉头不由得一皱,转过身去,暗道今日出门又忘了看黄历,一来就碰到了不想见得人。
“沈小姐是来送披风的”韩云笑道。
“不关韩将军的事”沈媛声音疏离的道。
“如果是的话,把披风给我就好了”韩云上前一步,伸出手。
沈媛回头看着他,退后一步,“凭什么给你你若将这披风弄臭了,我岂不是还要再洗一次”
沈媛是名门贵女,修养一向好,可面对韩云时心里总有一股不吐不快的邪火,所以也有些口不择言。
韩云眉头一皱,“我身上很臭”
“哼”沈媛嫌弃的扭开头。
“那你穿的这披风臭不臭”韩云冷笑问道。
“这披风当然不臭”
“男人的衣服难道不都是臭的”韩云眼中带着几分趣味的问道。
“这是刚烈的军人之气”沈媛道。
“看来你很喜欢”韩云稍稍挑眉。
“这和韩将军无关”沈媛眉目清冷
“当然有关,因为这披风是我的”韩云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道。
“什么”沈媛一怔。
“你说的带着刚烈军人之气的披风,正是本将军的”韩云勾唇笑道。
“你胡说”沈媛瞪着他。
“披风的风帽翻开,底下绣着一个韩字,是我母亲绣的,你可以看看”韩云不急不缓的道。
沈媛忙将帽边翻开,果然找到一个韩字,她脸色一变,由红转白,恨恨的瞪了韩云一眼,将披风往他身上一放,转身便走。
韩云抱住披风,看着少女一脸怒气的走了,心中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愉快。
他心情甚好的转身回校场,迎面正好苏清出来。
“沈小姐呢”苏清问道。
“走了”韩云声音轻快的道。
“沈小姐是来送披风的”苏清笑道,“那日没经过你允许就把披风借给了沈小姐”
“小事一桩”韩云笑了一声,把披风放进自己房里去。
回到房中,韩云抱着披风一怔,放在鼻下闻了闻,上面带着一股女子特有的馨香,闻着这么香气,想着方才女子瞪他时的眼波流转,胸口突然一荡。
韩云嗤笑了一声,将披风放在床上,转身出去继续训练。
苏清刚刚回到校场,又一侍卫进来找她,交给她一封请帖。
“月清班”苏清轻轻念了一下请帖上的名字,打开后,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散出来。
是月笙给她发的请帖,请她去他的戏班子听一场戏。
原来月笙的戏班子叫月清班,听上去有些别扭,为什么要带一个清字
苏清将请帖收起,沉思一瞬,把虎子叫来吩咐了几声,随后出了湛府,骑马向着请帖上的地址赴约。
忠勇侯府
元璟坐在竹屋内正写字,地上铺满了他抄的佛经。
他爹说抄佛经最能静心,这几日,他都在试着让自己静下心来,然后忘记苏清。
“吱呀”一声门打开,管家抱着几张画进来,小心道,“世子,这是几家送来的女子画像,有御史大人家的二小姐,有韩家的嫡小姐,还有吏部尚书家的三小姐,都是老侯爷挑选过的,让奴才拿过来给世子看”
“放那吧”元璟头也未抬的道了一声。
“是”管家将画卷小心放在元璟的书案上,一张张打开后,才躬身退出去。
元璟抬眸一扫画上的女子,一个个定是贿赂了画师,画的个个娇媚绝艳,国色天香,或是坐在花丛中,或是素手弹琴,或是读书廊下,说不尽的、矫揉造作
元璟冷哼一声,将他放在宣纸下的画拿出来,再一对比那些女子,越发的看不下去,抬臂一挥,部扫飞出去。
“庸脂俗粉”
元璟看着自己画的画,心里涌上一阵不能想、得到不到的心浮气躁。
他家老头子让他静心抄经,可每日给他送一些女子画像来,让他如何静心
元璟愤然起身,不抄了
然后一拂袖,大步往外走,踩着那些女子的画像,开门走了出去。
元璟本想去第一楼喝酒,也许是那日和湛离欢的谈话让他心里有了阴影,所以心底有些抗拒,随便在街上找了一家酒楼,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几壶酒慢饮。
他懒散的靠着座椅,一手拿着酒壶,直接抬手往嘴里倒,要将自己灌醉了一般。
酒喝了半壶,元璟眸子突然一眯,探出头去往街上看。
果然是苏清
骑马穿街而过。
她怎么会在这
元璟心头一阵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眼睛紧紧跟着苏清,见她走了不远,拐进一胡同里去了。
那胡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里面应该是那个叫月笙开的戏班子。
苏清是来见月笙的
元璟抿了抿泛着酒色的红唇,心情无法在平静,不断的向着胡同方向瞄去。
不过片刻,又有一辆马车停在胡同外,元璟脸色顿时冷下来,那马车是睿阳王府玄宁的,他之前见过
苏清在月清班门外停下,将马栓在一旁,上前敲门。
黑漆的大门,两旁各立有雄狮,牌匾上写着“月清”两个字。
很快便有一管事模样的人来开门,看到苏清满脸堆笑,“是苏公子吧”
“是”苏清点头,“月公子可在”
“在班主等您许久了”管事往外看看了看才关上门,带着苏清往里面走。
转过一座屏风,后面有许多穿着短衫短裤的戏子在练功,里面的大堂里,有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应该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