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玺又瞧了自家三哥一眼,取了洛熙的宣纸,刚看了一眼,眼睛瞪得铜铃一样大,再看一眼,一把就要揉了。
司空烈修长如玉的手掌一探,宣纸已经到了他手中。
展开来,只见纸上毛毛虫般的字迹写着:“黄鼠生来且有皮,人行世上不要脸。人若德行不如鼠,试问不死又何为?”
阿慕莎见司空玺脸色白了红红了白,偷偷凑过去瞧了一眼,差点噗嗤笑出来。
司空玺抓着头发道:“三嫂!以物喻人,物是物品,不是动物!”
洛熙冷冷道:“你上面写了以一物为题,没说是动物还是物品啊,我理解错了?”
“嫂子!那你这首诗的平仄呢?我说过多少次了,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你瞧瞧你有平仄吗?你有押韵吗?还有人行世上不要脸,这不要脸的人多啦,可是这么直白写到诗歌里,那就是不雅不雅啊!嫂子你这几天不是能作诗了吗?怎么今天偏偏就倒回去啦!这要是去文试肯定是过不了的啊……”
洛熙瞧见司空烈面色又黑沉得锅底似的,咬唇道:“嫂子我就这水平了,你瞧着行就行,不行就算!皇家学院有什么好?又是考诗词,又是考修为,还考什么才艺,哼哼!这不是考试这是选妃呢!本姑娘本来就不想考!”
话音未落,司空玺就怔住了,司空毓捧着宣纸也愣住了。
洛熙啪一声丢掉狼毫笔,大步就走。
阿慕莎叫道:“洛熙姐姐!洛熙姐姐!”
她没拉住洛熙,转身道:“三哥,怎么洛熙姐姐忽然生气了?她……她这个月比我学得用心多啦!”
司空玺摸摸鼻子,心虚道:“三哥,我刚才不该说嫂子!我……我不是有意要说嫂子做得不好的!”
司空毓蹙眉道:“三哥,嫂子不喜欢这个,以她的性子学了一个月已经难能可贵,不如算了!”
司空烈捧着那张宣纸,小心叠好收了起来,淡淡道:“你们好好准备。”
就追了出去。
洛熙出了书房,直接进了晨晖殿的练功房,司空烈追到练功房,房门已经被关上了。
“熙儿,熙儿!”他叫了好几声,里面始终没人应。
“熙儿,本王进来了!”话音落下,司空烈手掌按在玄铁门上,纯阳元气渗入,不一会儿,玄铁门栓软化扭曲,掉了。
司空烈推开门,大步走进去,洛熙一见他竟然连玄铁门都能弄开,气得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你出去!不想见你!”
“那你想见谁?”他在她面前蹲下,带着一丝浅浅的欠扁的笑。
“混蛋!出去!”洛熙一回眸,发现他竟然在笑!
笑话她作诗吗?洛熙登时怒火噌噌噌升腾,抬手就朝他一掌劈过去。
砰——
他不闪不避,一掌竟然结结实实劈在他胸口。
“呃——”麟王殿下闷哼一声,仰天倒在地上,按着胸口,一脸痛苦难忍,断断续续要死一般的语气,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还颤巍巍指着洛熙,“洛……洛三少!你好狠的心肠!竟然谋杀……谋杀亲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