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费子墨连连点头。
“知道什么？重诉一遍。”
“知道自己的身份，生生死死只属于你，管好眼睛，管住心，做梦也得保证不让别的女性到我梦里来。”费子墨大概重诉了一下穆童佳的“最高指示”。
“这还差不多，小心点。记住你说的话，如果敢不守规矩。我一掌把你拍成挂历钉墙上，要不就一脚把你踩成相片，粘在地上，揭都揭不下来。”她威胁完，满意地下车进了楼。
费子墨一副复杂的表情暴满，忍不住笑了起来，无奈地摇摇头。
穆童佳从买了这套房子的那天起就有家里的钥匙。那时候马潇潇还在北京上学，她把这里当成自己的根据地、大后方，家里的很多东西都是她置办的。心情不好时，她不在学校，也不回家里，就来到这里，黑灯瞎活地坐着，泪流满面地回忆过去。这里是她寻找心灵静土的一处港湾。
家里烟雾弥漫，她用手挥了挥眼前的烟雾，看清马潇潇坐在沙发上抽烟。也不知抽了多少根，茶几的碗里全是半截的烟头。
她嗅到了一丝不祥的味道。
“老大，出什么事了？”她不安地问道。
“佳佳，我怀孕了。”马潇潇在烟雾缭绕中，更加迷茫。
“顾大律师的？”明知故问。
“嗯。”
“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能要这个孩子。”
“他知道吗？”
“不知道，不打算告诉他，如果他知道我怀孕的话，一定会离了婚娶我，我不能那么做。”马潇潇美丽的眸子里涌上了浓烈的东西。
“老大，全世界他妈的就一个你这样的第三者。”
她看不懂马潇潇，既然已经是“娼”了，那就做个称职的“娼”，还非得死撑着“良”的那点道德水准。这样，“娼”做得不专业，还得被“良们”谴责和排挤。
“我有种预感，我打掉这个孩子，他老婆就能怀孕。”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她没有去擦，夹着香烟的手指微微发抖。
这三年来她过的充实、快乐，顾明远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她只享受精神上的慰藉，从不敢奢求太多，怕这份小小的幸福里渗杂世俗的东西。可是命运并没放过她，一直支撑她的那点可怜的见不得阳光的所谓爱情，即将坍塌，以后的她继续支离破碎地生活。
穆童佳无助地望着她，马潇潇别看柔柔弱弱一个小女人，心里的主见正着呢，只要认定的事，别说是九头牛，就是九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从小在苦难中磨练出来的意志，轻易不会折服。
马潇潇心中所谓纯洁的爱情不过是一个畸形毒瘤，早死早投生。可她知道顾明远在马潇潇心中的份量，她能下这样的决心，可想内心承受着多大的痛。
她心里愤愤不平，太便宜顾明远那个混蛋了，用假模假样的爱情欺骗了马潇潇三年最美丽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