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车门锁死了。
首长坐驾,果然不同凡响,宽敞舒适,格调奢侈华贵。
但,满腹哀怨的连翘没工夫欣赏,认命地正襟危坐,染雾的双瞳盈盈波动。眼看越野车风驰电掣地离开,荧光背心逐渐远去,她揉着被野兽男人抓扯得隐隐作痛的胳膊一阵腹诽——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这就是狗屁的混沌权势,天底下所有的衙内,二世祖,八旗子弟全都不是好东西。
再一想……
心,跟小鹿在蹦哒一样。
这男人究竟要干嘛?
惶惑啊,她该咋办?
求他,首长您老饶了我吧?不行。
卧车尝胆,静待时机一举歼灭他?有难度。
闹心,堵心,烦心!
冷睨着她变幻不停的小脸儿,邢烈火沉声问:“你的名字?”
神经绷紧,连翘硬是扯出了一抹连氏国标笑容来:“报告首长,连翘。”
“连翘?”他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
“报告首长,连翘,中药名,清热,解毒,去火,早春开花,先叶后花,花香淡艳,满枝金黄,艳丽可爱。”
像复读机式的一句一顿报告着,她只为膈应他,绝非故意臭屁。
邢烈火冷眉一挑,继续沉默。
夜幕里,暗香缭绕,莫名安宁。
连翘,花香淡艳?
他眸色一黯,倏地探过身子逼近,大手钳住她尖细的下巴,抬起与自己对视,一字一句沉声问:
“你身上,啥香味儿?”
健硕的身体大山似的压了过来,纯雄性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儿直扑面儿上,唔……在他庞大魁梧的身躯压抑下,她的娇小指数呈直线飙升。
如此巨大的身体反差,她跑得掉么?
嗷,悲!
她想退开……可是,后背抵上了车门儿,退无可退。
心跳声,呼吸声紊乱成一团。
下巴被他捏得生痛,她想推开,可体格武力均不济人家一半。
无奈,她假笑着:“我啊?香妃转世,据说我出生之时,那是星光萦绕,产房仙气飘飘,算命先生说了,我要生在古代,那就是凤格命运!”
好吧,全是她吹牛逼的。
睨视她片刻,邢烈火松开手坐回了原位,低沉地哼了一声。
“重新投胎吧。”
连翘很震惊,首长的意思是让她穿越?或者重生?
——当然,她不会问。
车内继续沉寂。
一个红灯,又一个红灯,汽车往郊外黑幕飞驰,离城越来越远,越来越偏僻,气压越来越低,在这野兽男人面前,她平日里的骨气全没了。
怔忡间。
突然一道汽车大灯的强光射来,连翘瞳孔微缩,接着——
轰!
她眼睁睁看着两辆重型大货车向这辆越野车两面夹击着撞了过来,心里‘咯噔’一响,脑子瞬间空白,好像看到死神在招手。
完犊子了。
啊!
短促地惊呼一声后,她索性闭上了眼,和首长一起阵亡,好歹算个烈士?
猛然间,感觉身体一晃,一甩,刹那就被拉入了一个硬邦邦的结实胸膛,跟堵墙似的,撞得她鼻尖儿生痛,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耳边传来——
砰!
一声沉闷的枪声。
娘啊,真要命!
“baettm95狙击步,偷袭者大约在1000米开外,敌暗我明,卫燎,速度撤离。”
头顶落下的冷硬声音,拉回了连翘的神智,她抬起小脸儿,才发现自己像个鸵鸟似的窝在野兽男人的怀里,而他镇定如常,稳坐如山的气势到是挺有首长的范儿。
可是……又是撞车,又是枪击的,这丫到底干了多少缺德事儿,得罪了多少人啊?
她想挣扎着坐起来,可刚一动弹,扶在腰上的大手一紧,头顶就是一声冷冽地爆喝:“不想死就别动!”
不动就不动,只是,她偷瞟了一眼儿——
乖乖,被两辆重载货车撞击,货车都撞成了凹形,司机也倒了,但这辆越野车竟完好无损,狙击步射击也只留下少许弹痕,这玩意儿啥材质制成的?
砰!
又是一声枪响!
她很没骨气的往他怀里钻了钻,脑袋要紧!
气氛很紧张。
妖孽男卫燎也敛去了笑容,一脸严肃:“老大,nua穷途末路了咋的?疯狗一样咬上了咱们!”
“有内鬼。”
接着,邢烈火镇定地拿过无线通话器连线红刺特战队总部,严肃地下达着一个又一个追捕和打扫现场的命令,似乎完全忽略了怀里有个女人,都快被他勒得窒息了。
作为国家排名no。1的绝密特种兵“红刺”大队的指挥官,邢烈火大校近几年来曾经数百次与恐怖分子和境内外分裂武装对决,对这种单兵暗杀和武装侵袭早就习以为常。
nua组织是以境外m国为首的一个多国分裂份子组成的合纵联盟,打着贩买军火和毒品的幌子干着恐怖暗杀和盗取国家机密情报的勾当,其暗地背景之复杂,其分裂用心之险恶。
神出鬼没,手眼通天。
而对于nua组织来说,红刺特战队同样是他们的眼中钉和肉中刺,而特战队首脑邢烈火带着特殊的政治身份,更是他们要击杀的第一号人物。
过了好一会儿。
危险解除,终于,四周沉寂了。
这时候,连翘白色的交警大沿帽儿颠簸掉了,盘绕在脑后的发髻也散了开来,微微细卷的长发如柔滑的丝缎般铺陈在邢烈火的腿上,小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