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语清鸣,溪水缠流,古木冲天拔起,绿意葱葱。犹如华盖的枝叶相当茂密,遮挡着空中的灼灼烈日。泫渊牵马、郭金抗着大木箱,已经在山中行了大半日。这雷霆居的后山,在白日虽说不上如何的人间仙境,却也通幽,哪里是有数千悍匪呼啸山林的景象?
师兄弟二人具是修炼之人,还不觉得如何疲累。可是那太守府的枣红老马,却已经迈不开马蹄。二人商量着,找个背阴,靠近溪水的山洞之类的地方,歇一歇。已经到了山林腹地,范阳的官兵、捕快,也轻易找不到他们了。如运气好,说不定,那些匪军还会自己找上门来。郭金虽然对山林道路还算熟悉,可是群山绵绵,上哪去找匪巢的具体方位?
郭金带路,来到一不大的山洞之前。泫渊把马背之上的那株千年珊瑚卸下,那匹可怜的老马,如释重负,马鼻之中打了个响鸣,独自站在一旁吃上了些嫩绿的青叶。泫渊进得山洞,观看这洞虽不如何高大,却是挺深,不知山洞之内的某处,通向何方。因站在洞边,分明感觉的到丝丝清凉的风,直扑面颊,拂向洞内。
泫渊在山洞周围,捡了了一些枯枝,和一些干草,生起火来。郭金把沉重的木箱放到地上,打开盖子,拿了两个金碗,腰挎着那柄镶有两颗宝石的长剑找到了一条潺潺的溪流。拿起其中一只金碗,盛了一大碗甘甜的溪水,一饮而尽。用袖子胡乱的擦了擦嘴巴,把鞋子脱了,挽起裤腿,倒拿着长剑站在溪水之中,闭目不动。忽的眼睛还未睁开,倒竖在胸前的长剑,直直的插进溪流。眼睛睁开之时,长剑剑尖,已经插进鱼腹,那鱼在剑尖之上,还在剧烈的摇尾晃动。郭金右手正拿剑柄,向岸边一甩,那还在挣扎的鲤鱼,边被激射到岸边的鹅卵石滩上。好似被摔的晕了,一动不动。
泫渊看着搭建好的小篝火架,右掌雷光闪耀,凌空向篝火架一拍。一道微型的小雷电,把篝火架击散。一连试了数次,火没生起来,倒弄了一地的木屑。郭金从远处端着满盛溪水的两只金碗,鞋子别再腰带之上,赤着足傻笑着走了回来。长剑剑身之上串着四条已经被清洗干净的鲫鱼。泫渊再次把枯木枝堆好,郭金一指点去,火星“噼啪”,再点一指,篝火猛然冲起,直烧到洞顶,而后,火势恢复了正常。泫渊又赶忙往小火堆里面加些枯枝。
郭金看着泫渊羡慕的看着自己,依旧憨笑道:“以往每日在厨房生火练的。”言罢,捡过几条相对较直的树枝,枝头从鱼嘴串入,鱼腹串出,搭在火上烧烤。
庞大的身躯,眼神黯淡的看着火中的烤鱼,轻轻言道:“以前,我跟你一样,拿捏不好元气力道,师娘便每日让我去厨房帮厨。让我以一指生火。初始也是不成,师娘便端着洗好的食材站在一旁耐心的等候。”
泫渊以洞中稍大的石头为凳,时间不久便闻到了,丝丝鱼香。端着金碗喝着溪水,接过一条烤好的鱼,一口咬下,外面金黄酥脆,没有一点烧焦的地方。里面虽有些腥味,也丝毫没有阻挡鱼肉的滑嫩。吐出一条鱼刺,泫渊竖起大拇指称赞:“大师兄,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呢?日后你得教教我,我和倩儿都不会下厨,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郭金也拿着一条鱼,在嘴前耐心的吹了吹,却未入嘴,憨笑言道:“这算什么,师娘怀着小师妹的时候,不便下厨,师父又不会烧菜,咱雷霆居的伙食就全都落在了我的身上。师娘最喜欢吃的就是我做的蒸鱼和烧茄子。而且师娘因为怀孕的关系,有时食欲不好,师父急得团团转,我就到这山中抓些野味,回去烤熟,孝敬师父、师娘。”言罢,收起笑容叹了口气道:“没成想,这饭,我一做就是十七年。”
泫渊背着养母,刚来到雷霆居之时,曾听过养母对着孟倩说过一句,仪蓉妹妹,想来便是孟倩的生母,可是也未曾见过,记得养母说过这位自己从未谋面的师娘与孟倩张的很是相似。
泫渊心中不禁对这位当年养母的闺中密友泛起好奇心来,语气平淡的问道:“我从未听师父提起过师娘,也只是听倩儿跟我说师娘死的早,当时师娘去世的时候的情况她也不是很清楚。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金苦笑一声:“师娘去世的时候,师妹刚降生不久,她当然不知道。后来因为怕师父伤心,我便很少提及。”郭金的眼睛注视着面前的篝火,仿佛从这烤鱼用的火中,看到了以前的往事,言道:“说起来,跟你还有些关联,十七年前,你、老二、老三还有我,便已经见过。”
泫渊诧异一声:“啊?”
陷入沉思的郭金,眼神依旧不离篝火的火堆,轻轻的说起往事:“十七年前,公孙先生身中寒毒,离奇去世。师父与公孙先生本是莫逆之交,准备前去容城吊唁。师娘身怀六甲,行动不便,只带着我和老二前往。那时候的幽州,突然之间冒出一伙邪教徒,专抢婴儿,抢走之后,又无故的杀掉。你小时候,皮肤晶莹透亮,好似水做的一般,师父便与公孙夫人说起邪教之事,公孙先生已然不在,师父想让公孙夫人带着你随我们回到雷霆居暂避,一来可以躲避邪教祸乱,二来师娘也即将生产,可以互相做个伴。可是公孙夫人执意要带着你为公孙先生守灵。师父劝说无果,只得叮嘱公孙夫人,把你藏好,莫要让邪教徒发现。转日师父带着我和老二,从旅店出来,准备前去向公孙夫人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