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相微邀请米小诺到茶室喝茶,季相哲要一同前往,被相微制止了。
一顿饭下来,相微对米小诺观察得也差不多了,甚至说不用一顿饭,只是一进门的一打眼,相微就对米小诺下了评判。
已经应付完礼节上该有的礼仪,她要对她说道点什么,发表点内心所向了。
相微布好茶具,为米小诺倒上一杯茶,话自口间毫无顾忌地流出,“小米,父母干什么工作?”似是一个长辈对一个晚辈的审判。
米小诺不诚想相微是这样的直接,毫无掩饰地就切入正题,也好,这样的干脆利落米小诺喜欢。她认真地回答着,“阿姨,我父母都务农。”
相微对米小诺的坦诚稍有惊讶,那份“务农”怎么从她的口里说出来,似乎是一份神圣的职业。
当然,对于米小诺来说,无论父母从事的是什么工作,不偷不抢不拐不卖,都是神圣的职业。
相微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似乎很是听明白了一件事情。她慢条斯理地喝一口茶,再次不屑地问起,“一年收入多少?”
这样的直接还是令米小诺生出些尴尬来,但是米小诺也不至于太过自馁,她大大方方地回答,“不多,年吃年用吧。”
其实,几句话的问答,就足以表达相微的不客气。可是相微还是觉得不够弘扬内心,她得气势凛然地向米小诺发起进攻,以示她的威风,“小米,我家相哲含着金钥匙出生,打小就没吃过苦,他做事总是任性。”
这样的谈话,除非傻子,任何人都会听得明白,机灵着的米小诺更是听得明白听得透彻。只是修练极好的米小诺并没有被相微的气势所蛊惑,依然是一脸平淡的笑容,没有反抗亦没有被激怒。
相微见米小诺仍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心头就起了火。哼,小东西还挺硬性的,你那浅浅的笑怎么这么叫人生气呢!
相微得继续攻击这个含笑的丫头,唯恐她傻傻地听不明白,“我和他爸已为相哲订了一门亲事,我们两家门当户对,他们俩个一个郎才一个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俩家优越的物质条件,可以供他们膏粱文绣、荣华富贵地安享生活。”
相微气势逼人的谈话,令米小诺听得五味杂陈。唉哟,一个守不住自己内心的人呐,到底是遇上了打脸的人。
只是,修练极好的米小诺,清秀的面孔上还是那抹浅浅的笑,那抹浅笑中已经含着淡淡的苦,那苦苦的味道是来自内心的翻江倒海的苦涩。
活得这么大,尚且没人这样面对面地挖苦她。对于他人,米小诺可以奉上伶牙俐齿,而不至于压抑着心情。可是,对于这个不同于寻常意义的长辈,米小诺忍住了那份冲动。只是那种被打脸的感觉,好火,好辣,委屈得她想哭。
一个人独自平复着情绪,她在审视着自己,她在自责着自己。嗯,怎么看都是不知好歹的小丑,怎么看都是不自量力的横冲直闯。说好的不要来,偏偏要说服自己来,看吧,这下可好了,自己打自己的脸了吧。
米小诺不自主地抬了抬唇角,轻笑着可恨的自己,并没有续接相微的话,她实在是无话可说啊!
相微瞄一眼米小诺,如此地炮轰,这丫头依旧不失风度地面含笑意,看来不是个好调教的主儿。
相微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你如此地不失风度,那我相微就是要将你米小诺的自信轰炸下去,“方彤雨,今天你见过的,是我家相哲的未婚妻,论家庭、论外在,无论什么都与相哲般配,所以我们筹划着年前让他们喜结连理。”
相微对季相哲婚姻的态度,米小诺早有所了解,在初见季相哲时她就知道了,所以现在听来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话已至此,既然对方没有遮饰掩盖的意思,那么她米小诺是不是也该打开天窗说几句亮话呢?自打进这间屋,谈话一直被相微把持着,她没有说上几句完整的话。既然已经被人狠狠地踩在了脚下,作为一个卑微中的人适当地做出些挣扎也是必然加理所当然的,是吧。
为了此行的目的,为了曾经为她付出的季相哲,无论如何她米小诺也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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