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反游说,老大爷一拍大腿,便答应下了两人的要求,带着他俩往工人居住的简易房走去。
望着眼前一排排只是红砖码起来的简易居住区,和面前杂乱的砖头沙石,她的眉头再一次深深的交织在了一起。
这些底层的城市建设者们,伟大而又艰苦,她真心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眼前这种艰苦的环境,将会是不久后又一处繁华的落定。
“耶?这是来搞实地考察的?还是来抽样调查的?”
楚沫还在感叹着城市变迁的进步,耳边传来一声沙哑的疑问。
“哦,我们是学校的,建筑专业,来拍几张工地日常照,毕业需要,打扰了!”
这次不等楚沫开口,梁平便轻车熟路的回答着年轻男子的话。
“读大学学这玩意儿?怎么不学造飞船?那多拉风……”
男子还在一个劲的比比,楚沫没搭理他,径直向着前面走去。
待梁平跟上来时,她已经走完了一排居住区,望着还有七八排简易房,楚沫眉头轻锁,认真的思索着。
“往前面走走。”
梁平跟着她的脚步,穿过乱石废砖堆,向着其他的地方走去。
一眼扫向前面稍稍像样点的几排小平房,楚沫的眼睛却停留在了居住区前面晾晒的一遛衣服上。
“认真观察一下这边的衣服,尽量拍得清晰点。”
楚沫低声的对着身侧的梁平说到,一边慢悠悠的向前走着。
刚走到第三排平房边的时候,一抹快速闪进平房里的身影引起了楚沫的注意。
虽然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样子,可身高体型她是装进了脑海里。
“第三排,每间屋子都得拍,尤其是人。”
楚沫说完,便蹲着了身子,痛苦的捏着脚踝嚷嚷着:“梁平你去拍吧,我扭到脚了,在这里等你,顺便用手机记录下这周边。”
梁平会意的看了一眼蹲下去的楚沫,对着身边的老大爷点了点头,将楚沫托付给他,转身便往第三排平房走去。
从第一间开始,梁平一边拍一边和大伙儿解释着自己此行的目的,顺手还拉了几个人合影,大伙都热情的为他讲解着自己提出的一些专业问题,他也认真的在随身的笔记本上认真的记载着。
那股子认真的模样,俨然一副大学生认真求教的场景,没给大伙留下一丝的疑问。
当他拍到第四间平房的时候,竹板床上那个侧卧的身影突然让他有种莫名的激动感,凭借着多年的办案经验,他觉得此行是找准了方向了。
“抱歉啊,这位师兄,我们可以拍张照吗?我同学脚扭了,我帮她做任务的……”
“出去,老子要睡觉,别来烦人。”
梁平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堵了回去,于是他便只能对着他的背影拍了几张照片。
“喂,你他妈再拍老子锤死你。”
男人没有回头,大声的嘶吼着,那粗矿的嗓音在潮湿简陋的屋子里回荡着,梁平咬紧牙关,努力的挤出一抹笑意,无奈的望向身旁的一帮热心的‘解说员’们。
“喂,莽哥,莫把人家学生娃娃吓到咯,拍个照片,又不得少坨肉,还怕丑嘛咋地嘛。”
旁边一位抄着川普的中年男人对着屋子里的人大声的调侃了几句,便抬起脚走了进去,准备去拉床上的男人。
“夜猫,你最好别碰我,今天不太舒服,当心我跟你翻脸。”
男人翻身坐起来,大力的甩开胳膊上的手,满眼狠历的望向门口望着自己拍照的梁平。
“拍完都给我滚犊子,老子要睡觉了。”
梁平低头检查了一遍相机里抓拍到的镜头,满意的对着大伙点了点头,转身向着楚沫的方向跑去。
“看来今天没办法继续玩了,先走吧,我怕待久了,会打草惊蛇。”
走到楚沫身边,梁平对着望着面前一排衣服观望的楚沫轻声的耳语着。
“嗯。”
楚沫淡淡的应了一声,便满脸堆笑的望着离自己几米远的老大爷连声感谢,便一瘸一拐的向着大门方向走去。
直到走出大门好远,梁平见楚沫仍旧那样别扭的走着,便开始对着楚沫大加赞许的夸耀了一番。
“是真的扭伤,不是装的。”
听完梁平的夸赞,楚沫才不急不缓的吐出一句,踮着脚艰难的向前走去。
“啊?真伤着了,快给我瞧瞧,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
“我故意扭的,否则很容易穿帮,没事,快点回去把照片冲洗出来。”
楚沫一边往前走,一边交代着,那焦急的模样让梁平心头一阵发闷,堵得难受。
他查个案,还让身边的女同事故意弄伤来掩护自己,这种疼痛的感知让他心头猛的冒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羞愧感。
看着楚沫一瘸一拐向前走,去的样子,他将手里的相机往脖子上一挂,几步冲到楚沫的前面,不由分说的捞起楚沫的两只手,直接把她拉到自己的背上,背起来就往前面走去。
“喂,梁平你发什么神经,快点放我下来。”
楚沫一回神,都被梁平背着走了一大段的路,望着前面不远处正在忙活的同事们,她的脸噌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处。
回头想着这十几年的经历,这扭到脚那里叫伤,又没断,这样被一个男人背着在大街上走,简直丢脸丢到歪太空去了。
幸好脸上带着口罩,否则楚沫真心没办法见人了。
“快点放我下来,你扶着我往前走就好了,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