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凡有一些愠怒,他将口中的血吞了回去。他心中烦躁,首先想到,哪个胆大包天的人居然擅自闯入他的密室,扰乱了他的仪式,而后猛然意识到,不可能有人进入这个房间。他眼神如刀,被陌生的声音问的气恼,体内的血液在叫嚣着想要杀人。
他猛然回头,一眼就看到一个如同在光环中的男人,他的气质神俊,让他显得异常高大,但是之后他就意识到他是一个矮人。
“你对她做了什么?”那人看到卓一凡暴怒的脸,以及周身的寒栗之气,依旧面容不改,他毫不在意的又质问一遍,几个字清晰明了,似乎从牙缝中挤出来。
卓一凡冷笑,唇边勾起一丝笑,若是他的属下臣子,定然知道,他一旦露出这样的表情就表示他将要发怒,越是笑的冷寒,爆发的怒气越是大,后果越是糟糕。
“哼。”卓一凡冷冷的哼到,他的眼中带着寒人骨髓的冽风。
卓一凡肆无忌惮的盯着对面的人,他拧眉,竟然觉得他的身形有些熟悉。
他不得承认,这是一个气质绝佳的人,让人轻易的就忽略他的身高,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儒袍,腰间系着黑边的宽腰带,带着些儒雅的气质,他的手上带着一个奇怪的手铐。再看向他的脸时,正与他的眸光相撞,他心中一凛,此人生有一双通透明澈的睡凤眼,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在这双明眸中,也似乎世间的一切都不足以入得他的法眼。
他是谁?卓一凡心中有了疑问。
这人正是魏伯阳,他手上还挂着意念给他挂着的手铐脚铐,一动作,平陵乓啷的响,他的怀中正抱着面色晶莹,但依旧昏迷的虞古。
卓一凡先是被有人打扰而愤怒,又被有人轻易进入他的领地而惊愕,再被魏伯阳的身姿所震慑,而后冷静下来突然看到猎物被抢走了,他猛然回头看向寒玉冰床。果然,人不见了,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抢走的,只是他一眯眼的功夫吗?真的好快。
他的心绪的变化,让魏伯阳尽收眼底,但是魏伯阳根本不关心对方的感受,他关心卓一凡对虞古做了些什么,这一次他似乎亲眼目睹了这个过程,直觉得气愤而心沉入潭,看似平静的表情,然而却压抑着波涛汹涌的旋涡,似乎要吞噬毁灭掉一切的力量,他的双手被铐在一起,不方便分开,但丝毫不妨碍他将虞古圈在怀中,稳固在身前。
“你是谁?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卓一凡没有回答魏伯阳的话,而是质问到。
魏伯阳的出现并非偶然,而是在虞古生死的边缘,理智和意识褪去之时,最后的意念仅存的只剩下魏伯阳一人。
她的意识开始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当模糊到一定程度,竟渐渐浮现清晰的面容,濒临死亡的最后一秒,她还是回到了那个自焚而死的时刻,最后一眼是魏伯阳冷漠而温柔的脸,让人觉得很远。
“翱。”虞古发出最后一声呼叫,她呼唤的是魏伯阳的名字,这个埋藏在心底的名字,似悲似苦,她的意识开始消失。
她因为意识消退,对空间的控制力变得薄弱,若是她死了,空间将永远无法自行开阖,只能等到它下一个认可的主人,而魏伯阳的肉身则永远被尘封在其中。
意念开始渐渐模糊不清,魏伯阳看到一道光渐渐暗淡,即将消散,他意识到什么一般将思绪放空,就这般被虞古召唤了出来。
当卓一凡的血液灌注到虞古体内之时,她又重新夺回了控制空间的权利,魏伯阳的速度极快,他感受到这种变故,身魂合一,冲出了束缚,重新掌握了自由。
魏伯阳并非无法出来,他可以强行破坏虞古的意念空间,释放肉身,但是他并没有那样做,这种方式对虞古的伤害极大,或许虞古会因此变懵懵懂懂。
他也可以将身外身释放而出,但这样做的还是有风险的,如果法身受到威胁和攻击,肉身则要加倍遭到迫害,而且他尚在元婴中期,法身不能离体太久。更重要的是出于私心,这个空间灵气浓郁,是修炼的尚佳地点,他更想要知道虞古何时能想起空间中关着他的肉身,进来与他“团聚”。
但是如此多的理由,现在都无法给予他好的解释,来说服自己,原谅自己,他意识到自己或许晚了一步。
反之一想,若不是虞古到了这个境地,他也无法轻易的脱离空间的束缚。
但是人生总是这般,不尽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哪有事事顺意之时。
魏伯阳听着卓一凡的问话,他冷冷的回答:“我是谁,你没有必要知道,我如何来,也与你无关。记住,不要想着打她的主意,你的这些伎俩卑鄙龌龊,她不会喜欢,你只是自取其辱。”
“哼,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这般和我说话的人,你要为此付出代价。”卓一凡冷冷的笑,眼中没有任何温度。
“哦,当如何?”魏伯阳眼眉低垂,恁得专注,似乎没有听见卓一凡的话,他将手中最后一枚九转金液大还丹放入虞古的舌下,他的手指摸索着虞古的背,传递给她冰凉的身体一些热度。
他的动作温柔如水,看在卓一凡眼中何其刺目,这是一种完全的无视,亵渎。
“别白费力气了,她现在不需要那个。她依恋的是我,我是她的创造者。”卓一凡说。
“不知所谓。”魏伯阳冷冷淡淡的看了卓一凡一眼,他依旧在虞古的背上轻轻的抚摸,极温柔体贴。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