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歌更衣完,走到外间浣手,这时候杜鹃和红果竟还没有回来,唐如歌只好从净房里出来,遥遥地朝着刚才那俩丫头去的方向看了看,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无奈之下,唐如歌只好到净房边上的偏厅里坐着等。
这处偏厅被男子用的净房和女子用的净房夹在了中间,本身是供客人休息用的,只是这一会儿不知怎的,竟一个人都没有。
其实没有外人跟着,唐如歌倒是觉得轻松,她随便在临后窗的位置上坐下,这里正对着前窗的窗缝,可以清楚地看到有没有人来,等一会儿红果和杜鹃找回来的时候,唐如歌也能清楚地看到。
可谁知才刚坐下没多久,竟听到从窗外传来的窸窸窣窣的说话的声音,唐如歌下意识地回过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可外面明明是几棵树,几株花,然后就是一条路,并没有任何人在,那么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呢。
她再一想,明白了,这里临窗,一堵墙的那边就是净房,一准有人在净房里说话,声音从未关严的窗户里传了出来。
唐如歌从没有偷听人墙角的毛病,尤其是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出自男子之口。
她站起来,抬脚就想离开,还是去外面等那俩丫头的好,可意想不到的是,刚走到门后,还未来得及开门,就听到外面的廊下还有别人在,细听之下,还是男人。
进退维谷之间,唐如歌只得选择待在屋里,她又坐回刚才的交椅上。
只是听到隔壁净房的门响了,进去了不止一个人,唐如歌才觉得有些奇怪,怎么男人更衣从来都不避讳人多的吗,屋里已经有至少两个人了,这会儿不听人走,只听人进,难不成还要在里面扎堆吗?
净房的门‘吱呀’一声被关上,没一会儿就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果然还是说话声。
真不知道这群人是不是把净房当书房了,有什么事是要在那里面商量的,唐如歌心里嘟囔着,原本也只以为是下人们去打扫的,可却一步小心听到了一句渗人的话。
“小的们已经派人去埋伏了,那处山谷只有一前一后两个口子…”
这样的话显然不是下人们之间去说的,应该是谁谁谁在跟主子汇报,可是,又有什么事是要埋伏的,如果真是战事,为何不去书房讨论,而是在这种地方。
唐如歌一时想到高俊毅为人阴狠,又想到高俊山现如今行军在外,这两件事不免让她联系在一起,会不会是高俊毅的人要对付高俊山,在这里汇报情况呢!
有了这样的推断,唐如歌赶紧竖起耳朵来,整个人都要趴在窗户上了,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偷听。
“我们的人可以化妆成山中的土匪,居高临下的跟先头军打一仗,那里地形好,位置优越,而且先行军又没什么防备,小的保证一定让他们有去无回,到时候小的会亲手把六爷的头颅斩下,献于主子。”
唐如歌听到‘六爷’二字,立刻捂住嘴巴,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她猜的果然没错,是有人要暗害高俊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