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磊说:“你长大后想做什么?”至祥想一会儿说:“不知道。长大后想做什么?我想过许多次,但到现在也没想好。说实话,如果我想做一件事情,而父母不同意,我也做不成。我的理想和命运捏在父母的手里。”海磊说:“考一中有希望吗?”至祥说:“希望?希望不大。但也可能有。”海磊说:“希望是寄托在那些学习好的学生身上,我们这样学习不好的学生哪儿有希望?班里前五名考一中才有希望,其他学生都难说。”至祥说:“至少你的希望比我大,因为你比我学习好。”
海磊笑着,一会儿说:“考高中念大学是唯一的出路吗?”至祥说:“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我说不准。他们都是这样说,或许有他们的道理。”海磊说:“我想许久都想不通。如果考不上高中,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复习?”苦笑着。
至祥笑说:“明朗的阳光下,说伤感的话题,倒玷污了这里的湖光山色。”海磊笑说:“湖光山色?在哪里?让我看一看。我怎么没看到,是你把他藏起来还是它不翼而飞了?我看到的是大坑加小坑,坑坑洼洼连成一片又一片。一些混浊的坑水,又脏又浅,刚没腰腿,哪里来的湖?”至祥笑说:“是,没有湖,没有山。”海磊说:“我虽未见过湖光山色,但我想能陶冶情操的地方就是好地方,不一定非要到湖里去山里去。这里艳阳高照,空气清新,风声鸟语,只有你我朋友加兄弟二人在此高谈阔论,比那些湖里山里不知道要强多少倍?”至祥笑说:“是的是的,我想那些高人雅士也要羡慕这里。”
又过一会儿海磊说:“你和邓淑华散了?”至祥长叹一口气说:“是,我们不在一起了。”海磊说:“其实不管做什么事情,当然是有利于你的好事情,我都想帮你。你和她在一起时,我想的想尽最大努力来帮你,我努力了,但渐渐地风言风语、谣言四起,那些恐怕不起绯闻异事的人更是编织虚言假语。当时我想我若明里帮你,反而越帮越黑,反而我自己会陷进去,难以拔脚,反而帮不了你,更可能会不利于你。我想让你自己解决也是较好的解决方式。我也没怎么管。”至祥说:“当时反对我之声响了一片又一片,有的甚至说应把我送到教导处或校长办,你说学校虽不鼓励恋爱但也不能禁止恋爱惩罚恋爱,这对我已是较大帮助。暗地里你帮我许多,我虽未明言但心里知道。你能理解我,我已感激不尽了。”
海磊不语。至祥又说:“有时候你问我,我并没有真实说话。”海磊说:“我问你只是想帮你,她和你不和,你当时心烦意乱,正不想被人打扰,我也有过这种感觉,当我心烦意乱时,眼前飞过一只小鸟我就想击落它,你没告诉我也是正常。你没有伤害我的意思。这么多年的朋友我还能不了解你吗?”至祥什么话也不说,眼神直直地望着远方,内心一片激动。一会儿海磊说:“你还在想她。”至祥点头说:“是的,我想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海磊说:“你还在喜欢她?”至祥说:“是,我依然喜欢她,我忘不了她。”说着内心痛了一阵又一阵,随手拿一个砖块向近处的坑洼掷去。
海磊不想再问。空气吹过,微风拂面,树叶‘呼呼’作响。至祥说:“你的岳晶青怎么样了?”海磊说:“还能怎么样?时而淡时而浓,好的时候也未到谈婚论嫁,坏的时候也并未到离别分开。你不要信他们的传闻,传闻都是假的,有的说快要订婚,有的说快要分开。都是骗人的。”至祥说:“你心里怎么想?”海磊说:“当然是双方满意百年好合喽。”至祥说:“她心里怎么想?”海磊说:“不知道。在一起很长时间我没问过她的想法,她也没问过我的想法。我不知道她怎么想。”
至祥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我还想说出来。”海磊说:“你只管说。”至祥说:“中考和恋爱你想要哪一个?快毕业,中考在及,不得不顾。但同在一个班里学习又不得不顾。若毕业,则毕业后能否常见面,能否维持爱情。毕业,中考和恋爱都要毕业。”海磊紧握拳头、眉目紧锁。至祥到一棵槐树下,站在高处摘些槐叶,给海磊一些,自己留一些。海磊随手拿起槐叶撕了一片又一片,撕了一缕又一缕,什么话都不说,不一会儿那些槐叶已撕完。至祥也在撕槐叶,他看到海磊已撕完,就把自己没撕完的槐叶全给海磊,自己又摘一大堆槐叶。海磊笑说:“摘那么多槐叶做什么?我们又不做槐叶生意。”至祥笑说:“让你撕让我撕。让我们两个人撕。”海磊笑说:“我没想过那么多,有时我也想过,但我都不敢往深处想,可现实又不得不让我去面对。快毕业,中考和恋爱都要毕业,我要哪一个?两个都要?我有那个能耐吗?或者两个都不要甚至两个都要不成。”说完心痛一阵又一阵,早已低下头。至祥有一种压抑感,是自己说错吗?自己也不过是一片好心,就事论事且无虚言。自己没错。是谁的错?也不想去想。往上望,只觉得透明的蓝天白云下隐藏着一种看不见摸不着但能切身感觉得到的压抑感。
至祥想打破局面说:“你知道那个数学老师曹克助吗?”海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