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恢复了意识。
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昏暗的石室之中,四壁上没有窗户,唯一的光源来自那盏挂在墙上的油灯,火花昏黄,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石室内空气十分污浊,夹杂着浓浓的腥臭味,这些让我心里越来越压抑。借着灯火的微光我发现头顶有一整排的铁钩以及屠夫用的厚背切肉刀,上面还残留着些许肉屑。
“卫玠!”
我忍不住叫出声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想挪动身体,全身却酸楚无比,除了意识清醒,我哪怕一根手指头都无法抬起。
“我在,舞兮!这可能是家黑店,我们着了他们的道了!不要害怕,我们静观其变就是!”
卫玠沉稳的声音就在耳边,他话一说完,我就感觉他温润的手在黑暗中覆到了我的手背之上,顿时让我安心不少。
“我们都受伤了,看样子很难出去,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我还是有些急躁,毕竟卫玠为我吸血疗伤,他的身体多多少少也会被蛇毒侵入。
“舞兮,佛家也有云:人生无常,随遇而安!我们永远不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变故,可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卫玠是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的。舞兮,你现在要好好养足精神,你蛇毒虽除身子却极其虚弱,我们被困,要想逃出去还得恢复功力才能对付他们!”卫玠说完将我揽进怀里。
听完这一席话,突然发现自己又重新开始认识他,那是一种不能言语的幸福之感,让我越来越笃定他就是我这一生可以依靠的人。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流逝,突然,一声刺耳的石块与石块的摩擦声响起,石室内亮了起来。我抬眼望去,有人掌着油灯进来,越来越近,竟然是个女子,还是个美的无法形容的女子。
“你要干什么?”我保持冷静的问道她。
一身紫衣的她看着我,脸上渐渐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你可终于醒了,再不醒,我可就等不及了!”
卫玠见她靠近,立刻警惕起来,似乎有所感应什么,立即问道:“姑娘将我夫妇二人搬到这昏暗的石室意欲何为?”
那紫衣女子一听,嫣然一笑,轻拍着高耸的sū_xiōng,一时间整个石室风情无边:“原来你们是夫妇?怪不得你会为她吸取毒液,不过…你们落在我的手里那就只能任我摆布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将我们抓来这里?你要银子我们给你就是,最好放我们出去,若不然等我身体恢复了………”我声音一大,胸口就一阵钻心的痛,根本无力再说下去。
“哈哈哈!”
那紫衣女子见我如此,大笑起来:“金银都是身外之物,我慕容雪仙真的不在乎,人与人讲究的是个缘分,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岂有放你们走的道理!”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我们身边,看了卫玠很久,突然伸手在卫玠脸上拂了一下,眉眼间竟都是魅惑之色:“公子不要担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我手底下的那十几个蛮子他们要吃肉,所以公子还是自保才好!”
“你什么意思?”听她阴阳怪气的胡说八道,我心里越来越不安,再看看头顶上挂着的铁钩,顿觉寒意深深。
“吃肉?”卫玠对她笑笑:“我这里有些银子,姑娘只管拿去买上十几头牛羊,让他们吃个够便是!”
“牛羊?公子是在和我说笑吗?”慕容雪仙不为所动,冷笑道:“公子有所不知,我手下那些蛮子,是吃惯了你们汉家的两脚羊,你再让他们吃那些四脚的可真不管用!”
“两脚羊?”我突然想到回河东的路上,卫玠和我提过胡人粮草不济时会杀汉人女子为食,美其名曰“两脚羊”。
“你们是疯了?人肉也吃!你们为所欲为,会得报应的……”以前在军营也听父亲说过,慕容鲜卑大掠中原,抢劫了无数财富,还掳掠了数万汉族少女,回师途中大肆奸yin,同时把这些少女充作军粮,宰杀烹食,谓之菜人或是两脚羊!
原来眼前的这个慕容雪仙,就是吃人的鲜卑族,我顿时明白了她的意图,怪不得要将我带到这屠宰室来,原来是要将我分而食之。
“你是慕容一族,你可知慕容翰是谁?你敢吃我们,不怕他追究吗?”我突然想起慕容翰,便脱口而出,话完才发现卫玠扭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不知为何竟让我无地自容。
“你认识翰王子?”慕容雪仙果然有些吃惊,脸上表情也因为我的话显得有些紧张,随后又恢复了过来:“我吃的是你们汉人,翰王子是知道的,他能怎么样?他自己也不是没吃过。”
卫玠将目光转向她:“你的意思是非吃我们不可了?”
“不!看来公子还是没有明白?不是你们,是她,公子是男人,我慕容雪仙最喜欢像公子这般俊俏的男子,怎么可能舍得吃呢?”
话完,慕容雪仙勃然变色,不待我反应过来,便顺手拎起一柄锋利的砍刀直接向我的双腿劈来。我根本无法躲避,心想这次双腿肯定不保了,连命都会没有了。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间,卫玠却拼死为我挡住了这一刀,他双手如电般伸到我的腿前,两掌合十将那快逾闪电的一刀夹在了掌心之间。
“你……”慕容雪仙也没想到卫玠速度如此之快,眼角露出一丝戾色,刀身猛然下压:“我倒要看看你一个蛇毒未愈的汉人男子有多少气力能挡住我这一刀,不想断臂的话我劝你赶紧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