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昊面对冷政的老羞成怒,镇定自若地说道:“皇兄临去出宫前,派人请儿臣前来领皇妃回秦王府。所以儿臣就来了。”
“雪姬是你皇兄的妃子,这三更半夜的,难道你就不会去避嫌?”冷政说这话简直就是拿起竹竿打自己的脚。
冷天昊冷笑了一下,道:“父皇不也不避嫌,还在这凉风习习的季节,穿着一件单衣在这房中吗?”他顿了顿,看冷政哑口无言,继续反问:“父皇,你就这么关怀你的儿媳,在这夜深时刻也开探望她吗?如果雪姬知道父皇如此重视她,她肯定会感恩戴德的。”
那句话中“儿媳”二字可是咬字特别的重,就像一巴大耳光直打冷政的脸。而这句话讽刺意味也足够浓厚的,让冷政羞愧难当。
“朕已确认雪姬并无大碍了,你领她回去吧。”然后他头也不回,外袍也没有穿上,就落荒而逃了。
冷天昊看冷政已经离去,赶紧跑到了床边,他赶紧摇着白尔岚的肩,心急如焚地喊着:“尔岚尔岚,你怎么了?”
白尔岚睁开眼,噗呲一声笑,冷天昊傻眼了,不是说她中父皇的合欢散,怎么眼前的她好端端的?
白尔岚裹着被子缓缓坐起来,命令道:“转过身去。”
冷天昊像一个孩子乖乖地转过身子,担忧地问道:“你还好吗?有人告诉我,你中了父皇的合欢散,我就快马加鞭地从府上赶来了。可我见你好似并没有中毒。”
白尔岚迅速穿上地上的外袍,语气凝重道:“我现在没事了,你可以放心。是随风去告诉你,我出事了吗?”
冷天昊摇了摇头,“不是,是有一个神秘人给了一封信让下人叫给我。上面说道你中了父皇的合欢散正在旭日殿的东厢房中,让我过来拯救。还着重写到。。。写到。。。”他突然变得吞吞吐吐的,脸色还越了越红。
白尔岚转到他身前,用那双闪亮的大眼盯着他,“写到什么?”
被这样纯净无邪的眼眸盯住,冷天昊心中更觉得无地自容,他真想找个洞钻进去,可他还是对白尔岚说出了真话。
“写到合欢散是一种无解的情药,如果不能于异性及时交合,那就会五孔流血毒发身亡。他说与其让父皇得逞,还不如我来去救你。”冷天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哦,你也想乘人之危吗?”白尔岚慢条斯理地问道。
冷天昊猛然抬头,眼神坚定地说道:“我确实喜欢你,但是我不屑这种非君子所为。可是。。。可是想到你会因为合欢散而死去,我就情愿我去做这个恶人。我曾想过,如果因为这样你恨我,皇兄恨我,我就认了。我只求你能平安无事。”
“你说这话倒是真诚。”白尔岚陷入了沉思,须臾才说道:“又是谁给你写匿名信?而且冷曦不是派随风保护我吗?怎么刚才进来救我的不是随风而是你。这都是一个个疑点。”
“随风?我没有见着随风。”冷天昊看白尔岚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心中也放下了心头大石,可她的这番话也使他惊得一身冷汗,道:“按你这样说,有人利用我去阻扰父皇,让我不仅得罪了父皇,也得罪了皇兄,两面不是人,而她或许还能从中得到渔人之利。这人会谁?”
白尔岚转了转眼珠,心中已经略有想法了。她拍了一下冷天昊的肩膀,“你不是来领我回府的吗?现在就走吧。我可不想留在这波云诡谲的宫中。”
马车穿过官雀大道很快就到了秦王府。大门竟然开着,好几个仆人已经在那等候着了,其中就有穿着黑衣的随风。
白尔岚见着他,就好不客气的质问着:“你家主子不是要你好好保护我吗?怎么在这危险关头却不见你啊?”
随风颌首一揖道:“回夫人,其实随风一直在门外守着,本想着等那老太监一离去,随风就从窗户潜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圣上打晕,把夫人救出,可这个时候,四殿下不是来了吗?属下也就不好闯入争了陛下英雄救美的美名啊。”
随风说的头头是道,一旁冷天昊却又红了脸庞。白尔岚瞧了瞧冷天昊,心中想着:果然还是个小孩,人家玩笑一句,就红了脸。
“随我进去吧。”白尔岚现在颇有女主人的风范,领着随风和冷天昊就到了客室。
白尔岚畅快淋漓地喝了一杯水后,就问随风:“你家主人什么时候回来?”
“殿下,估计一时三刻也回不来。”随风答。
冷天昊一旁不解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赤焰军的赵峥出事了。大理寺的李大人带着一队人马围了骑兵营,还指控赵将军私吞军饷,要送去大理寺审办。可军饷一向经由殿下处理,这不就是硬塞一个罪名给将军和殿下吗。所以殿下就马不停蹄地赶回骑兵营,看看这李大人搞的是什么花样。”
白尔岚说道:“夜赢国的法律就这般混乱吗?可以随便诬告将军和王爷?”
冷天昊表情严肃,说道:“法律是夜赢国的先贤经过一代代的努力完成的,哪会混乱,只是当权人混乱,它才乱了。”
“哼!明白了!你那个昏庸的父皇下的旨吧!”白尔岚冷哼一下。
冷天昊不可置否地点了点,略有痛心疾首地说道:“我真的无颜对你了。”
“关你什么事嘛!不过说句实话,你父皇真是昏庸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不知道先皇帝怎么就选中了你父皇继承帝位,他可真是瞎了眼了。”白尔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