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日里涨了回胆子,偷偷进了玉玑子的密室。
玉玑子在玄宗的地位神圣不可侵犯,要不是靳子衿的那些话,霍栗是绝对不会偷偷进玉玑子密室的。
想来玉玑子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那么放心。
那密室中的秘密,关于药人与那个阵法的,与靳子衿所言一般无二,所以他才越想越后怕。
想想师父会顶着一张年轻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就觉得惊悚无比。
唉声叹气后,霍栗又喝下一杯茶,他问:“那你告诉我那些话,又想做什么?”
靳子衿不会平白无故的提醒自己,那么他所求的又是什么?
“我要阻止玉玑子,救道家。”靳子衿注视着霍栗,认真的说。
霍栗微微眯起了眼,道:“什么意思?”
靳子衿说:“你大概还没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难道不是换个年轻的身体,让那个年轻的身体代替自己成为玄宗的大师兄,之后再继续做他的国师吗?
不是,自然不是。
靳子衿道:“玉玑子此人野性极重,他的俗名姓靳,曾经,也是皇室。”
霍栗端着空空的茶杯不解的看着靳子衿。
“他的毕生夙愿除了长生不死,还有一个,便是能将道家与朝廷的势力都把握在他的手中,让烛照国正真统一,他要做烛照国永世的王,而我们这些试图阻止他的人,国师的候选人,都别想活下去。到时,将没有道宗。”
“真的?”霍栗面色有些白,似乎不敢相信靳子衿的话。
不过说出真的这两个字,他又觉得自己好傻。
这些年他为玉玑子做的那些事,一点点的渗入朝廷,他比谁都清楚。
可是以道家在烛照国的威望,他们渗入朝廷做什么?太奇怪了。
原来他是想道家朝廷一把抓呀!
“你可希望道家融入朝廷?”靳子衿声音很低沉,在这寂静的夜里,他的话带着一丝诱惑。
“希望道家消失吗?”
若是他猜得没错,玉玑子的打算便是战有靳子渊的身份,用他的身份为当年的反王正名,靳子渊是三王唯一的儿子,由他来做这皇帝天经地义。
而他若是做了皇帝,那么道宗自然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他那样的人,又怎么允许有着无上权力的道家与皇帝的威严并驾齐驱。
所以他当年虽然帮着靳莫宁斗败了反王一党,却也为反王一党留下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霍栗面上冒出一丝冷汗来,他自小生活在道家里,三清观就是他的家,在他的人生观里,道家与俗世是不一样的,他自然不希望道家变成俗世。
“你想怎么做?”霍栗问。
靳子衿说:“你帮我一件事,我保证道家与皇权分离,道宗所有人都能够平安隐世,天宗与玄宗,会恢复到千年前的祥和。”
靳子衿的话说得霍栗很是心动,他并没有玉玑子那样的野心,他最大的野心不过是做玄宗的头头,做烛照国的国师。
对他来说,做玄过的头头与烛照国的国师是没差的,他又不想用国师的职位控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