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编辑上次来的时候,田汐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神气模样,这次简直就是三百六十度大回转,完全变了个态度。
其实,田汐只是想赶快打发王编辑走人,好回到屋里,与罗赛共度良宵。
王编辑见田汐身上裹了件睡袍,又听田汐说近日头痛,总是睡不醒,便无意多做打扰,拎上公文包和雨伞,说了几句,就告辞了。
他在街上没走几步,便被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溅了一裤腿的雨水。
汽车开到田家门前,停了下来。
“应该就是这里!”连小天说道。
刚才他走错了路,绕了一大圈,才找对地方。
齐暄下车后咣咣敲门,然而,待在卧室里的田汐再也没有要开门迎客的打算,对于敲门声置之不理。
田汐的心思全在罗赛身上,他见罗赛双唇微启,似有话要说,便将耳朵贴了过去。
“齐暄——齐暄——”
罗赛的轻唤之声给了田汐当头一棒。
“躺在我的床上,嘴里竟还念着他的名字。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他慢慢脱去罗赛的衣衫,一脸享受。
齐暄见无人回应,心急如焚,便从车上取出修车用的铁钳,将一楼的一扇玻璃窗砸碎,伸手进去拧开窗锁,与连小天翻窗而入。
白猫听见动静,抬起小脑袋“喵喵”叫了几声。而田汐沉浸在罗赛躯体的诱惑里,自动屏蔽了卧室之外的一切响动。
直到齐暄拍砸卧室房门,他才从幻梦中惊醒。
“罗赛!你在里面吗?”齐暄大喊道。
连小天在房子里看了一圈,跑回来说:“少爷,其他屋里没人!”
齐暄心乱如麻,他的罗赛是否就在面前锁着的这扇门内?还是罗赛和田汐已经离开了?
“我来吧!”连小天拉开齐暄,甩了甩胳膊,憋足一口气,口中大喝一声,飞身而出,朝房门撞了过去。
第一下没成功,他又铆足劲儿,使出全力,再次撞了上去。
这一次,房门在强大的冲击力下,顺势开启,彻底打断了田汐的计划。
“罗赛!”齐暄冲进卧室,看见罗赛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
田汐直楞楞地立在床边,难掩怒色,大叫道:“这是我家,你们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连小天说道:“该滚出去的是你!披着羊皮的狼!回你的山里去吧!”
齐暄一把推开田汐,俯身下去将罗赛胸前敞开的衬衫重新扣上扣子。
“你对他做了什么?”齐暄看见昏迷的罗赛,怒火中烧,眼神如利剑般投向田汐。
田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睡袍,冷笑一声,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说道:“一点mí_yào而已,大惊小怪的。你这是来早了,再晚来一会儿,看到的场面肯定比现在精彩得多!”
对于田汐这种毫无羞耻之心的人渣,从他脑子里蹦出的诗句,是那般唯美。然而他光鲜亮丽的外表下,他吸人眼球的诗情下,藏着一个腐烂败坏的肉身,令人发指。
齐暄起身,上去就给了他一拳。
“早就提醒过你,不要招惹我!”齐暄说着,将田汐逼到墙边,一顿暴打。
田汐怕了,缩在地上求饶。
“我也没干什么呀,就是亲了几下,摸了几下,你犯得着这么激动吗?”
齐暄越想越气,上去狠狠踹了他几脚。
“好,我现在就把你的手剁下来煲汤!”齐暄喊道:“小天!去给我拿把刀来!”
“对,还有他的嘴,也一起割下来!”说着,小天就跑到厨房去取刀。
田汐被打得鼻青脸肿,头昏脑涨,见齐暄还要动刀,吓得身体僵硬,差点儿窒息。
多年来,他泡过的男人也不少,可今天这要人命的场面还真是头一回遇到。
他瞧瞧床上的罗赛,又瞧瞧齐暄那张阴沉的脸,颤颤巍巍地说:“田洁房里,有提神药,床边小柜上,一个小蓝瓶,给罗赛闻闻,很快就能醒了。”
连小天正手握菜刀进门,齐暄便让他去把提神药取来。连小天吹鼻子瞪眼,铛地一下,将菜刀砍在梳妆柜上。这一下可把田汐吓破了胆,双臂抱腿,大气不敢喘。
这一小瓶药水一股刺鼻气味,齐暄拧开瓶盖闻了闻,呛得一顿猛咳。
“你打的什么鬼主意?”连小天见齐暄憋得满面通红,朝田汐喊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