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王辰熙用力地咳嗽了一声。明明挺聪明的女孩子，这会儿怎么迷糊得有些……坑爹？
叶妍一脸茫然地看了看他。
“刘谈，在正式开始审讯前，请问你对自己的权利义务了解吗？”王辰熙在笔录里找了找，翻出一份《犯罪嫌疑人权利义务告知书》递了过去。
“……”叶妍低头，一手支额。好吧，路子太野了，哈哈哈……哈个毛线，零基础也就算了，偏又懒散。昨天那么多的时间，她连一页书本、文件都没翻开过。然而想想欠下的近百本专业课，她就连补习的兴趣都提不起来了！
工作难，难于上青天！学习难，难于上青天！这才三天时间，她就有些怀念旅行的日子了！果断还是吃喝玩乐大法好！
叶妍开始装起了吉祥物，听着王辰熙和刘谈在那边一问一答，配合得似乎还挺不错。
“……前天下午5点至9点，你在哪？有谁可以给你证明？”王辰熙一边快速地在纸上写着，一边问道。
“前天下午5点钟，我从公司出来，准备找赵相如商量一下离婚的事情……”刘谈闭着眼，一脸纠结痛苦地回忆着。
随着他的陈述，王辰熙的记录也在一点一点地增加，案件也被一点一点地还原起来。
“……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想着这下糟了，该不会摔出什么问题吧。我就过去摸了摸，居然已经没气了。我整个都懵了，在她身边坐了好一会，才缓过神。”刘谈看着虚空中某个遥远的地方。
“那你为什么对赵相如进行肢解？”
“……不是肢解。我只是太害怕了，想着自己不小心杀了人，如果被抓到，就要进监狱了，然后我就想着把她藏起来，只要大家没发现她的尸体，就不会知道她死了，也就不会知道我杀了人。真的，我只是太害怕了。”刘谈边说，边抹着眼泪。
“你用什么对赵相如进行肢解抛尸，具体是怎么做的？”王辰熙面无表情地继续问着。
“菜刀，我用……用的是厨房的菜刀，砍下了她的腿，然后是胳膊，再然后是头，分别用垃圾袋装了起来，然后放进了行李箱和背包里。”刘谈脸色难看，有些颤抖地回答。他接话的速度有些慢，似乎还在艰难地挣脱那段记忆。
“你是在哪肢解她的？”叶妍插了一句话。
“……在厨房里。”刘谈答道，又强调了一句，“我真的不知道她还活着。”
“为什么选择厨房？”
“为什么？我没想那么多，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就想着要赶紧把尸体藏起来。”刘谈一脸懵相，呐呐地说道，“可能，当时离厨房比较近吧。”
“继续回答原来的问题吧。”叶妍不置可否。
“刚才说到什么了？”刘谈有些发懵地挠着头问。
“说到你是怎么肢解抛尸的。”叶妍答道。
“哦，对，我用菜刀砍下了她的腿，然后是胳膊和头，分别用垃圾袋装了起来，放进了行李箱和背包，然后带着就出了门。”刘谈迅速回答。
“你把她肢解成了六个部分，每个部分的先后顺序能说清楚吗？比如，先砍左腿、还是先砍右腿？”
“每个部位你分别砍了多少刀？”
“下楼的时候你遇到人了吗？”
“你后不后悔肢解了她？”
“你在逃亡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为什么你会回来自首？”
……
叶妍开始追加问题，尽管语速不快，但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却总是在上一个问题得到回答后的瞬间，就被提了出来，没有给刘谈留下什么喘息的时间。
“应该是先砍了左腿吧，然后是……”
“我，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
“我不记得了，当时浑浑噩噩的，就想着赶紧把尸体丢掉，没注意到有没遇到什么人。”
“后悔，当然后悔！你说她当时还没死，如果我不是想着抛尸的话，现在就不会变成杀人凶手了。”
“我不知道，抛尸之后，我本来想回家的，可是走到哪里，我都觉得能闻到血腥味，我我不敢回去……”
“警察同志，我后悔啊！我闭上眼，看到的都是赵相如的影子，还有飞燕。我对不起赵相如，我也对不起飞燕……”
……
刘谈一副努力回忆、认真赎罪的模样，抱着头，痛苦又认真地回答着叶妍两人的问题。
坐在他的对面，王辰熙认真地记录着每一个问题和相关的答案，不时的还在问询中加入了其他的几个问题。
两个新人一遍一遍地问询着那些问题，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反复复地问了至少三遍。
王辰熙的笔录密密麻麻地写了十多页。
三个人也都说得口干舌燥。
“两位警官，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好几次了！还有上一个问题也一样！如果你们没有别的疑问，能不能让我静一静？”终于，刘谈握着的双拳砸在了桌面上，手铐与桌面相撞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你知不知道这样不断地回想当时的情景，有多么痛苦？我现在一闭上眼，看到的就是她的尸体，血淋淋的！求你们了，让我清净一下吧！”
“刘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叶妍眼皮颤了颤，她的目光清冷，看着刘谈时，已经不带丝毫情绪。
“……我……”刘谈猛然一惊，想起坐在对面的两个人是警察，瞬间老实了下来，再不敢有半点怒气。
“好好合作是你仅有的生路。可是你既然已经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