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先抬回去吗?”虽说答应了等那人,但就这样收下聘礼,米小月还是觉得不妥。
“我家爷说了……”来人却是坚定摇摇头,张嘴就要跟米小月讲理。
“打住。”一听来人的开头,米小月立刻叫停。也不再推脱,指了指自己的屋子方向,“行了,都先搬去我屋子里吧!”
来人并非故意,但是,瞅了瞅米小月手指的那间屋子,他还是极为为难的压低了声音:“姑娘的屋子怕是放不下。”
得,这还没怎么样呢,她就被嫌弃了。所以说,明知道门不当户不对,他们到底为什么还非要上门来提亲?
深吸一口气,米小月大手一挥,环绕着他们家所有的屋子指了一圈:“没事,尽管放。我屋里放不下,还有我爹娘、兄嫂和小妹的屋子,都随便放。”
“都听姑娘的。”许是看出米小月已经频临爆发边缘,来人立刻就不多言了。转身示意了一下身后的随从,以着最快的速度将所有的聘礼都送进了米小月家的各个屋子。
当然,说是随便放,但是最重要的那几箱,还是在有意的安排下,送进了米小月本人的屋子。这是礼数问题,也是不容忽视的关键。
因着早先就答应米小月的亲事由米小月自己做主,米老爹和米二娘都始终没有出言打断米小月跟来人的对话。直到此刻聘礼全部抬进屋,米二娘才终于忍不住将米小月拉到了一旁问话。
“小月,这到底来的是什么人?你都认识吗?这样说嫁就嫁,怎么可以?”越想越觉得不安,米二娘不由就还是反对了起来。
“我没有说嫁就嫁啊!不是说了他家爷去边关打仗了么!反正暂时也见不到人,等他家爷回来了,这事再另说。”米小月耸耸肩,在这件事的态度上很是随意。
“什么另说?聘礼都收下了,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能另说的。”就算心里再怎么反对,可提到米小月嫁人,米二娘那就是如临大敌,尤为慎重。
“那就嫁呗!反正我也不亏。”好吧,米小月这话纯粹是为了安抚米二娘的心,省得米二娘成天因着她被接连退亲而担忧,并非真的想要嫁给那位算不得相熟的将军。
话说,应该是将军吧?瞅着来人一口一个“我家爷”,米小月姑且就当那人的来头确实很大,以将军代称了。
再不济,肯定也比他们家农户出身好。最起码他们家娶媳妇,可抬不出这么多箱的聘礼。
努努嘴,米小月忽然间觉得,好像答应这门亲事,她真的是稳赚了。
“怎么就不亏了?你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那人相貌如何?人品又待如何?家住何方?可有妻儿爹娘?这些问题咱们都一概不知,怎么嫁?”拍了拍米小月的手,米二娘用劲不小,委实觉得米小月这次是有些胡闹了。
“娘!”啼笑皆非的听着米二娘一连串的问话,米小月不由就笑了,“我见过那人,真的。人长得不错,相貌端正,比我大哥二哥都好看多了。要说人品,能上阵杀敌的应当都不是什么坏人吧?反正我瞅着他还行,是个可信的,比我前面那三次亲事不知道好哪里去了。至于他家里有什么人、又住在何方……娘你要是想知道,送聘礼的人这不还没离开么!只管当面问去。”
米小月边说边指了指之前一直出面跟她对话的那人,语气甚是洒脱,透露出她的漫不经心。
米小月越是这般不当一回事,米二娘就越是担心。见米小月这是问不出所以然,米二娘干脆一狠心,扭头走向了米小月指向的那人。
“敢问这位……”走到近前才发现并不知道来人姓谁名谁,米二娘尴尬问道。
“夫人唤我苏伯就好。”苏伯是秦林之府上的管家,既然他家爷认定了要娶米小月,那么米小月的娘也就是他的半个主子了。
面对苏伯格外客气的称呼,米二娘更是不自在,连连摆手:“我可不是什么夫人,直接称呼我米二娘就好。村里乡亲都是这样叫的。”
“夫人,礼不可废。虽然米姑娘暂时尚未嫁给我家爷,可是我家爷已经认准了米姑娘。日后米姑娘便是我们府上唯一的女主子,您自然也当得起‘夫人’这一称呼。”苏伯到底是宫里出来的,在很多事情上都有他的一套坚持。否则,他当初也不会从一小小侍卫,变成而今秦林之府上的管家了。
“这……”怎么听都觉得对方来历不凡,米二娘越发紧张,“敢问你家爷姓谁名谁?家住何方?家里可还有什么人?我家小月出身卑微,怕是高攀不上……”
“夫人千万别这么说。我家爷说了,普天下便唯有米姑娘才是他心系之人。除了米姑娘,我家爷再不会迎娶其他女子。”说着话的功夫,苏伯就扬高了语调,显然是为了说给站在不远处的米小月听。
米小月嘴角抽了抽,很是怀疑这些言论都是苏伯自我臆测和脑补出来的。否则,以她对那人的认知和了解,怎么也想象不出那人对天发誓只娶她一人的画面。
而与此同时,来参加米二哥喜宴的一众乡亲也都听见了苏伯的喊话。一时间皆是哗然,开始了争相窃窃私语。
“小月丫头这是遇上贵人了?”
“之前你们还说小月丫头命不好,我瞅着啊,可不见得。”
“小月丫头这也是苦尽甘来,而今总算遇上合心意的良人了。”
……
米小月眨眨眼,委实很想吐槽这些乡亲的窃窃私语怎么就那么大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