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蛟龙身上的部分龙族血统以及它们暴虐嗜杀的本性,注定不会与任何种族结缔契约,若是强行去这么做,遭到的结果必定是反噬,无关你修为高低。
如果这只蛟龙真的对整个九州大陆发动攻击,无论对他们还是对大陆上的其他生灵都是一场毁灭性的浩劫。
这次的事,已经不是简单的棘手两字可以概论的了。
自上次九州大陆空间崩裂的浩劫才过去短短几年,就又迎来了一场浩劫,难道九州大陆的命数真的已经到了尽头了吗……
亓修轻不可闻地叹息,缓缓阖上了眸,光明神啊,你可是已经放弃了这片土地上的信徒?
轻缓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不紧不慢,光听这脚步声亓修便知来的是谁了。
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迎面走来的少年身上,不算明亮的光从窗外透进来落在少年那素净的白衣上,更似在上面镀了一层浅光,将他身后的影子拉长,仿佛站立在了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
无时无刻少年都是严谨的,墨发给他用月白的发冠一丝不苟地束着,未有一缕是凌乱地散落下来,那张冰冷的白玉面具更是给他清冷的气质平添了些不近人情,只给世人留了一个让他们无限遐想的精致下颌以及轻抿的薄唇。
他踏着光缓步走来,好似九天之上的谪仙,神圣不可侵犯。
很多时候亓修都觉得凌轻尘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更像是一个看客,漠然地看着一切。
只是从古遗秘境归来后,他就变了,这种变化仅限于他那双向来无喜无悲的眸中终于有了正常人的情绪波动,不再是像以前那般,过于平静,如一片死海。
是什么改变了凌轻尘,一直是亓修想要探寻的答案,只是这个答案除了凌轻尘外,谁也不知道。
亓修的目光往下移,落到了他手中持着的白玉笛上,光滑剔透的笛身流溢着清冷的光泽,正如它的主人,那只握着白玉笛的手骨节分明,却呈现着病态的苍白。
见此,亓修怎会不明白他的意图,他皱着眉不赞可道:“你的身体已经虚弱到这个程度了,还要去逞能,是不要命了吗?再则,我偌大光明神教又不是没了你这个圣子出马就不行了!”
从古遗秘境关闭时,凌轻尘是带着一身伤出来的,虽然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却也透支了他的所有体力、灵力。
面具后,凌轻尘那双疏离的银瞳中划过复杂的神色,他遥遥望着远方那团巨大黑影,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里响起:“在她回来之前,只有我可以拖住它!”
凶兽蛟龙,人类的灵力攻击对它造不成任何伤害,这世上,唯一可以对付它的,只有神力!
亓修拧眉:“那个她到底是谁?”
凌轻尘缄默,亓修有些恼,每每他追问这个人的时候,他都是闭口不答,难不成他说出来后他就会吃了她了吗?!
许久,他才又听到凌轻尘的声音:“很快,你们就会见面了,她,是被光明眷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