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是个看起来挺精明的女人,她的年纪在四十岁左右,戴着黑框的眼镜,不漂亮但却让人感觉舒服。曲止单独把她留下,希望能从她口中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曲队长,我能在王副总身边做了十年的秘书,就是因为我的职业操守。我明白自己的职责是什么,什么是自己应该做的,什么是自己不能看不能听不能说的事情。虽然王副总对我信任有加,但是我不敢有半点逾越。我负责王副总在公司的日常,却不包括她的私人生活。”柳南的回答让所有人都失望了,“我知道的事情都已经跟你的同事说过了,没有什么隐瞒和需要补充的地方。如果曲队长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女儿放学时间到了,我要去学校接她。”
“我知道你是个优秀的秘书,不然王亚菲也不会信任到把自己家门的密码告诉你。现在她死了,我想,你跟我们一样都希望尽快抓到凶手。正像你说得那样,有些事不是秘书应该看、听、说的,但是并不代表你不知道。我不想打听公司的内部机密,对个人**更没有兴趣,如果你想起什么可疑的地方,欢迎随时给我打电话。”曲止看见她的脚步停滞了一下,觉得自己猜对了,这个秘书果然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秘辛。
丁苍明和王亚菲夫妇相继死亡,根据他们生前立下的遗嘱,他们名下的股权全部由唯一的儿子丁辉继承。由于丁辉还未满十八周岁,所以丁氏百分之五十四的股份暂由信托公司管理。也就是说,丁辉什么都不用做,每年就可以分到丁氏集团一半以上的利润。十八岁之后,他就是丁氏最大的股东,有参加董事会的资格,有成为董事长的可能。
只是丁氏集团不能没有决策者,他们董事会开会推举了一个新的总经理,蒲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听说光是个人简历就能吓死人,一路学霸走过来。在全世界排名前五十的名校读了硕士,在丁氏集团的海外分公司做总监,同时也是集团的合伙人,拥有丁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
这个蒲严工作起来像疯子,曾经有过连续工作四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记录。只要是他定下的目标,没有达不到的,业内送他一个外号叫“蒲疯子”。他进丁氏先是在总公司做销售,两年不到的时间就做到了副总的位置。后来,因为工作上跟王亚菲观点不一致产生争执,最终败走海外分公司。
眼下丁苍明夫妇先后死亡,他成了最后的胜利者。难怪有句话这么说,有钱也好,当官也罢,最后都输给了命长的。
曲止和江白去了丁氏集团,打算见蒲严一面。到了总公司,却被秘书告知蒲总正在开会需要等一会儿。他们一等就是小半天,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才见到了蒲严。
个头不算太高,一米七二左右,单眼皮稍微有些肿眼泡,瞧着挺普通的一个人。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刚接手公司,好多事情等着处理。而且因为丁总夫妻的事情造成公司股票下跌,我们正在采取补救的措施。”他是个讲究效率的人,一边跟两个人说话一边还在整理手中的文件,“我猜你们此行的目的应该是跟丁总夫妇的死有关,你们怀疑我是凶手!再次表示不好意思,我刚刚才从国外飞回来。如果你们怀疑我买凶杀人,你们需要查到证据。今天,恐怕要让两位败兴而归了。”
“我听说你曾经跟王亚菲产生过争执?”曲止追问着。
“我不认为那是争执,只是我们对事情的看法不一致而已。工作就是工作,不掺杂任何私人情感。对不起,我还要开一个重要的会议。如果你们还有什么要问,只能请你们再等一等。”说完就给秘书打电话,他的手机又响,接听也是工作上的事情。
转眼,他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又进了会议室。曲止和江白相互瞧了一眼,只好起身离开。
“你看蒲严这个人有嫌疑吗?”江白问着。
“一切都要看证据,杀人动机倒是存在。”两个人已经到了地下车库,曲止在总经理专用车位上扫了扫,一辆红色的宾利停在那里。
如今他们唯一掌握的线索就是那辆黑色帕萨特,能确定开车的是个男人。他在凌晨两点半左右进去小区,三点左右离开,而王亚菲死亡的大概时间正好是凌晨三点到四点左右。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小区业主混进小区?他是不是杀害王亚菲的凶手呢?
突然,曲止的手机响了。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响起音乐,吓了曲止一跳。
“曲队,找到黑色帕萨特的车主了!”电话里传来陈鹏飞兴奋地声音,“墨阳,那个造成丁苍明死亡的口腔医院的院长!”
额,曲止听见这话一怔,随即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江白。
江白也是一脸的吃惊,他在旁边听得清楚,王亚菲死亡当天,出入小区的人竟然是墨阳!
那天晚上墨阳不是喝醉了酒,被他们送回去吗?他人事不省,怎么开车去的兰亭别苑?莫非他在自己和曲止面前演戏,以取得不在场的证据?
“曲队,我们现在实施抓捕吗?”陈鹏飞在电话那头问着。
曲止怔过神来,“我这就出发,我们在医院汇合。”
丁氏集团总部离口腔医院不远,这也是当初丁苍明选择在这里接受治疗的原因。他觉得自己不过是得了最小的腮腺炎,就近就医还不耽误工作,没想到竟然死在那里。
曲止和陈鹏飞汇合,一起进了医院。上次的医疗事故闹得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