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看着四下的殿宇,一边取出了彦林给我的鱼皮地图,仔细查看了一番后,我找到了克因瑟寝殿的位置。
顺着陵墓滑行而下,于途中跃起,我跳到了陵墓四周的围墙之上。墙顶有些湿滑,加之风雨势大,我只能躬身徐行。绕过五处守卫,再跨过几处殿宇,我终于走到了克因瑟寝殿的屋顶之上。
催动波漩,我迅速感知了一下殿内的情况,整个寝殿分为外殿、内殿和寝室。外殿又分作左右侧殿和正殿,正殿集中了大部分的人手,而侧殿只有四个侍卫。稍稍观望后,我抓着左侧边的屋檐轻轻落在了地上,顺手打开了墙上的两扇窗户,风儿立即卷着雨滴刮了进去。
“这崽子窗户,怎么自己开了。”殿内传来了侍卫的抱怨之声。
紧接着两个侍卫迅速走了过来,伸出手想要将窗户拉上,与此同时两把匕首从窗外飞出刺破了他们的喉咙。未等那两人倒地,我一个翻滚到了侧门前,起身迈进侧门,挥拳打晕了两个看守门口的侍卫。此时,窗前的两具尸体也应声而倒。
我迅速走到窗前,扒下一具尸体上的衣服,尔后托着两具尸首到了外面,挨个扔到了屋顶之上。回到侧殿后,我赶忙换上侍卫的衣服,将自己的甲衣藏到了殿内一口雕纹静美的瓦罐里。
拭干身上的水滴后,我推开门进到了内殿之中,两位侍女立即将我拦了下来。
“你是何人?为什么看着如此面生。”左侧的淡眉侍女盘问道。
“放肆,我可是伊尔沁桑佐的亲信,你们两个贱婢怎敢和我如此说话?”我瞪了她一眼,提起手便是一个耳光。
“大人息怒,婢女知罪。”侍女蹙着烟云似的眉毛,焦急地说道,说完又行了三个扣手礼,另一位侍女见状也吓得连连告罪行礼。
“算了,看在你长得有几分姿色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我伸出手托着小侍女的下巴说道,“南境军情告急,伊尔沁桑佐命我来禀告卓达,你赶紧帮我通传一声。”
“军情告急?可刚刚伊尔沁桑佐带着一位督头来过了啊。”侍女羞涩而畏惧地往后退了一步,含胸垂首道。
“我当然知道桑佐刚刚来过,可是现在情势有变,溟南人都打快打到北边来了。”我上前一步,伸手比出一个刀的手势在她的脖子上碰了碰,“要是延误了军机,你这小脑袋可就不保了。”
“啊,打过来了?我马上替您通传。”淡眉侍女吃惊地抬起头说道,随后转身跑向了寝室中。
片刻后,淡眉侍女从中走了出来,对我说道:“大人,请跟我来。”
于是,她领着我走到了寝室的门前。再次通传后,四个侍女围了过来。她们卸下了我身上的匕首和长刀,接着搜查起了我身上的东西。
“大人,您怎么随身带着一条鲣鱼干啊?”一位侍女从我的衣袋里搜出了一条一尺半长的鲣鱼,好奇地问道,“咦,鲣鱼的嘴里好像还塞着一条鲣鱼。”
“这鱼里藏着南边来的密函,你可要看?”我低下头看着她那双好奇的眼睛,冷冷地说道。
“不敢,不敢,奴婢不敢。”听闻里边是密函,那侍女吓得立刻将鲣鱼递了回来,生怕落得一个翻看军机密函的罪名。当然,其实里边并没有什么密函,有的只是一柄鲣鱼刀,而套在外边的那只鲣鱼只是用来防水的。
我冷笑一声,拿回了那条鲣鱼,问道:“那我可以进去了?”
“可以,可以,大人请进。”众侍女害怕地说道。
推开竹制的大门,再拨开三道珍珠帘子,我进到了克因瑟的寝室之内。寝室的中央是一张被纱帐罩住的大床,其周围是若干张放满了美食、珍玩的石桌以及十余个裹着海獭皮的石凳。相比这些丰富的器物,室内的人员就显得极为简单,只有四个面容姣好的侍女。
“小人桓奕托·艾合,参见克因瑟卓达。”我走到大床前边,弯下腰对着纱帐内行了一个扣手礼。
“说吧,什么事?”帐内传来了克因瑟慵懒的声音。
“回禀卓达,此事事关重大,您可否屏退左右?”我走上前一步,再次行了一个扣手礼,“伊尔沁桑佐刚刚在王宫中揪出了两个来溟南的细作,所以小人恳请卓达让这些侍女都退下。”
“细作?我怎么没听那小子说过呀。玲夫人,你有听说过吗?”克因瑟对着身旁的女人问道。
“细作没听说过,倒是有听过窃贼,那个贼人把臣妾最重要的东西偷走了。”帐内的女人用着娇滴滴的声音说道。
“什么?竟然有人如此大胆,敢偷我女人的东西?”克因瑟微微发怒道,“要是被我逮住,看我不抽死他。”
“别乱说,卓达。那个人就是你。”那位被称做玲夫人的女人继续用着娇媚的声音说道。
“我?夫人?我怎么偷你东西了?”克因瑟大笑了两声。
“是啊,就是卓达您啊,把臣妾的心都偷走了,您可得补偿我。”玲夫人撒着娇道,然后扑进了克因瑟的怀里。
“你十天前才被我接进宫来,这么快被我这个糟老头子偷了心?我倒要听听你这胸口还能不能听到心跳。”克因瑟放荡地笑道,接着将头埋进了玲夫人的胸脯里。
“卓达说的哪里话,您正值壮年,又生得俊朗威武,哪个年轻的姑娘看了不喜欢?”玲夫人抱着克因瑟的脑袋,不断奉承着。
“玲夫人说的是,卓达您风华正茂,气概非凡,举国上下都找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