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凤心里其实还是很关心着翏灵兰的去向,她十分可惜的说:“那样一个美人,像是一个美丽的玉葫芦,大师兄,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玄倪轻描淡写的说:“侍卫肯定是把她扔出去了,过节嘛,要有所克制。”
青凤一想到那姑娘的如花似玉,便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意思是还说那姑娘运气好了,换一个不妙的日子,有可能她站在那里就已经冒犯了自己的大师兄,下场会很凄凉。
人呢,当不喜欢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别人连呼吸都是错,就是巴不得对方马上挂掉心里才爽快。
两人闲谈了一会儿,还好青凤并不是真正的小孩子,而是有着成年人的思维和愿望,并且多多少少有一种活腻了的感觉,只是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得到过爱情的洗礼,根据书上和自己眼睛里看到的经验,现在自己的大师兄对待自己的状态,好像也完全不属于爱情的范畴,他是一脸对待小孩子的和颜悦色,仿佛自己就是他的女儿,被幼齿的宠爱着,犯了什么错,对方都只是宠着,而不是舍弃。
青凤静静的回忆了一下这11年来的所作所为,几乎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以后的路会怎么样走下去?自己会不会有冒犯他的时候,然后被他双眼一瞪,立即出现一个分崩离析的下场。
从出生开始,她就觉得这个人不可靠,所以自己对钱的依赖简直到了极点,小的时候前所未有的紧张,身在锦绣,心在旷野,一直觉得遇到一点点事情,可能就要被家人或者是他舍弃,结果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还依然活在锦绣丛中。
上一世的厄运应该是从十三岁就已经开始了,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婚,男方的父母也是性子急躁的人,经常跑来和自己的父母吵架,后来终于退掉了,退在父亲快去世的时候。
青凤坐在雏凤宫华美的宫殿廊沿上,心上一点都不踏实,对这样戏剧化的人生,充满了一种陏闷的不确定。
廊沿上面的角马被风吹的叮铃铃的响,响出了一种旋转着的让人昏昏欲睡的音乐,仿佛是小时候手环上的银铃铛在响,耳边产生了上一世母亲唱摇篮曲的幻觉,人一下子安静下来,青凤慢慢就睡着了。
玄倪看着她本来十分寂寞着仿佛沉浸在孤独中的脸,小脸茫然失措,可是才过了不大一会儿,竟然头一点一点的睡着了。
他没有把青凤挪到别处去,而是从存物环里摄出了软玉榻,附上帏幔,将她放于榻上,盖上一床极薄的丝被,自己抬头看了一眼风中旋转摇摆着的角马,忍不住顺出了瑶琴,非常轻巧的拨弄了两声,自己调了弦,弹了一首奇怪的曲子。
青凤感觉月白风清,自己来到了一个开满蓝莲花的湖边上,拂面吹来凉爽的风,有一少年着五色彩衣,坐于亭中抚琴,琴声轻滑,像山间小溪流过,溪边百花盛开,彩蝶翩翩飞舞,一派春天悠然的景象。
那少年身上笼罩着一层月白的光晕,若隐若现,青凤想走过去,可湖上没有路,脚上穿的也不是流光鞋,飘不起来,飞虎云朵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丝毫都不照应自己的情绪。
那个人多像大师兄啊,或许就是大师兄,可是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场景见过他,也从来没有看见过她这样安静的弹琴,他总是一脸的若有所失,有时候甚至出现六神无主的模样。
青凤醒过来的时候,玄倪已经收起了琴,所以青凤未曾见到师兄专注于琴弦的手和看向自己睡处的眼神。
青凤睡了一觉爬起来,看了看从小大师兄用来给她树下乘凉的白玉软榻,抬起头来给了师兄一个大大的笑脸,跑到师兄的背后,捶了师兄的肩膀几下,喜滋滋的说:“我刚才梦到你了,梦到你弹奏一首非常温和的曲子,坐在一个湖心亭里,湖里开满了蓝莲花,很凉快。”
玄倪很轻的笑了一下,那根本不是梦,就是她曾经生活过的片段,夏天在什么地方都是燥热的,三十三天也不例外,他在苍龙宫遍置红花绿草,为的就是改善苍龙宫里的气温,到处挖池塘栽栏杆,为了多一些让她游玩的去处,又怕她人小不小心掉下去。
在那些漫长的等待岁月中,她一年年的长大,长成了翠羽城第一美女,别人是这么说的,他们自己从来没有这种感觉,长久的相濡以沫,让他们忘记了对方的长相,只知道对方是自己要留下来的亲人。
亲人这个词有多么的玄妙,并不因血缘关系而决定,虽然有一句话叫血浓于水,可更多的是人浮于事,事浮于时,人人都在为自己的将来审时度势,造成了一片混乱。
玄倪伸出自己纤白洁净的手,青凤搭了上去,却又俏皮的只捉住了他的一只小指头,就捏住了那一个指头,站了起来,两人很慢的朝着雏凤宫外走去。
玄倪走在路上的时候有一个特点,就是从来不说一句话。
他走起路来自然是很有气势的,就这么慢慢的陪着小孩走,那种俊美尊贵里多了一丝顾念和温柔,不再漠然和冷平,像星河坠落在眼中,含蓄而灿烂。
青凤开始的时候还好好的走路,后来看到一只不知谁掉落的彩色毽球,小小的一只,她就一路踢着,生生的把那毽球提到了九仪殿前。
她不是用力的踢,而是小心翼翼的不敢着力,让毽球跟着他们的步伐走,一步一步的踢出去,她想踢出毽球粘在脚上的感觉,那是踢出了大境界的人才能有的本事,她自然没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