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楼船这种空中神器,在白云缥缈间挟风而行,灵修界里也是一个可望难可及的存在。
灵修骑异兽漫游于空中,轻慢傲然,恍若真神仙。
来娥绍娥水娥几姐妹逛了一遍仙船。
顾来娥说:“我虽然是门派女修,一晌有哥哥帮我交任务攒贡献,向来也没有好好出山历练,结夏的时候我多回家玩耍了,哥哥总能攒两份任务甚至更多。我还未乘过门派灵舟呢!”
青玉仙舟里来娥沒有进舱里去看一眼,她一直很规距地坐在甲板上,自己铺了蒲团,假装去看风景。
她听她哥哥说了小牧岛的事,说:“他或许根本就不会在下界娶妻。他修行那么好,为的什么,早日飞升呗。”
没一个世家子弟需要那么努力那么累。
去十万大山坐过了青玉舟,她彻底放下了姬光,姬三说,这舟是姬光与龙太子结拜后得到的赠礼。
他曾经去抢劫过龙宫。
可以抢龙宫的人有爱也会去抢,那简直是一定的。
她快活的拍着她雪白的飞鹰对青凤说:“我一晌坐它,想家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我简直是娇生惯养!”
“每个人都有坐骑吗?“青凤问,她视觉里是花萼城里牵着灵兽的灵修们,以及孔雀国里骄傲的国民乘坐灵兽四处游荡。
顾来娥摇头:“很多人并没有呢,我这只是六岁时哥哥捉来的,他为了这只鹰,去过许多山崖。“
空中清新的味道飘逸着在仙船上游荡,少女们站在围栏边望向下面远去的田野,唧唧喳喳象一堆麻雀讲着一个一个掠过的景象和传说。
世界因为有了女子而多了无限的美丽,所有的努力都为了使女人更美,为了让生活更美。
姬光笑看着普通,觉得他未来苍茫。
青凤快活地吹着她的笛子,调不成调音不成音。
她穿着柔软的火狐皮袍,面子是灵麻粗纱用酒色黄花汁染成,一种深深的艳艳的黄色,看不见一丝火红的狐毛。
她团团一坨在甲板与栏杆边跑来跑去。她走起来实在太慢了,她习惯于匆匆忙忙。
快到京城的时候下了雪,那片片似梅花般大的雪花带着冷凉和轻风的傲慢,总要拐弯抹角的飘落些在已经升起了遮棚的甲板上。
青凤稀罕地伸着短小的双手接下来,惬意地看,看其慢慢化作水滴,再拍着巴掌甩开。
姬三微笑着,看着青凤那不断犯蠢的行为。
玄倪目不转睛,看着小姑娘窃喜地捧雪,感受,然后跑火盆边哈气,烘手。
她的前一生,也住南方,一世之中,只感受过四次雪花飘飘。
累了,她会静下来看书,或者绣枕头套,那花样儿是姬绍娥给她画的,水草花,几缕水纹,三条美丽的鱼。
画很抽象,但真的很美,为了让她配色不凌乱,上面是染了色的,只要照色绣就可以了。
她一天一个鱼尾巴都绣不起来,因为她最忙的还是吃饭和看书。
到夜晚飞船自己在雪花飘飘中无声穿行,金梧卫士们会留下三个小队二十七人在廊道上一队一队分时走过,无声无息,夜里他们在筒靴外穿了蒲草鞋。
青凤舒舒服服绻在玄倪怀抱中,睡得毫无前世今生的一丝忧虑。
因为多了八岁的水娥,玄玲有了玩伴,皇家公主和地主家的女儿都是娇生惯养的,性格相合,年龄一样,她们很快把青风当成个真正的小不点,很少再与她玩耍了。
很快,飞船飞行六天六夜后准时落在了城外。
这一次,太子被悄悄地迎进了城里。上一次是为什么?
上一次是天气好,街上人多,分分钟观者如潮。
因为皇后知道这一次都来了些什么人,所以特特关照了昭阳宫大太监和英与尚宫孙志平:“让他们歇一日,后天来宫里我见见吧。”
余下人等得了话,便去了镇南王府。府里现下住着两个姬家老祖家的重重孙子。
一个姬营,在京城首府华亭府做捕头,也是个奇葩,成天带一堆人从东抓到西。因其儿时特胖,他母亲叫他憨憨,所以全天下人除了他父母兄弟谁都不认识他的真名。
另一个是个书生,叫姬强,四次落榜不服输。真的是个强人。
王府里还有二十六个长驻下人。负责酒扫培园的杂活儿。
那两个小子只各有一小童跟随端餐煮茶的活,吃饭厨子倒格外将二人的另外做。
姬家人入京多在王府下榻,专养了两个好厨子给入京子弟亲眷做食的,由管家姬浩然从公中拨款付费用,有定量,顿顿四菜一汤两点心。
但憨憨与姬强不肯享公中便利,硬是另外补了伙食费才罢,言:“我们久住的,本就占了不租屋的便利,还要供应饮食,不是占尽了便宜。”
这回姬光带了大队人马来京,可把管家高兴得小眼放光。
一早就叫憨憨不要去应差叫姬强不要读书了先去将世子迎回来。
二人十分乐意地隆重了一番跟着管家来了落舟台,见皇家车驾也在,便隔得远了些。
这憨憨年纪比姬光大两岁,却需唤姬光叔叔,那书生也是。因姬光父母晚婚了。
大雪纷飞着,自有侍从打了鲜艳的油纸伞。
姬光看到两个高大威武目光坚定的青年冒着风雪立在几个下人前面。只有他两个人沒打伞。
姬三早已经笑开了:“这两尊大炮果然在京中顶门立户好多年!看看他们的德性,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伞下的才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