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村村后的崎岖山路上,一支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山里进发,哭声和鞭炮声响成一片。
“我的个儿哇……你怎么这么狠心,留下娘独自离去,让娘以后怎么活嗷……”后村寡妇薛羽莲撕心裂肺的哭,很是伤心。
要说这个薛羽莲也是命苦,孩子胡串串刚出生,丈夫胡以乃就因痨病撒手归西。她又当爹又当娘好不容易把胡串串拉扯到十八岁。胡串串上山砍柴被几条饿狼追赶,失足掉进悬崖,也失去了生命。
向山里进发送葬的队伍,正是去安葬胡串串的尸体。
“大娘!你不要哭的太伤心啦!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注重您的身体呀!”帮忙送葬的同村胡姓本家胡全说。
胡全这么一说,薛羽莲想到今后的日子自已将是孤苦零丁的一个人就哭得更伤心了。
突然狂风大作,乌云密布。刚才还是艳阳高照的天空黑暗下来,送葬队伍的人被吹的东倒西歪。
胡安看看天空,对薛羽莲说:“大娘!这天恐怖怕要下大雨啦!你还是别哭了,赶快把胡串串安葬了,要是真的下大雨乡邻们怕淋着不愿意继续帮忙,但凭你我二人安葬胡串串麻烦就大了。……”
胡安话音未停,倾盆大雨如柱般从天空直泄而下。雨点打在人身上隐隐作痛。败独
送葬队伍的人四散着找躲避风雨的地方,只有薛羽莲和胡安任凭风吹雨打。
“儿呀!娘知道你小小年龄死的委屈,但是娘今后没有你的陪伴也是生不如死!苍天既然有眼流这么多的泪为儿送行,就让娘随着你一块去吧!”薛羽莲说完头猛地向棺材上撞去。
说时迟,那时快!胡安一把抓住薛羽莲。
“大娘!你这是何苦呢?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着,一切还有希望。”何安在雨中大声地说。
“你放开我,让我去死好啦!……”薛羽莲在雨中不停地哭喊,脸上泪水和雨水交织,让胡安倍感悲惨凑凉。
胡安害怕薛羽莲还去寻短见,紧紧地把薛羽莲抱住。
“大娘!我也姓胡,我和胡串串年龄差不多,如果你不介意,以后,我就给你当儿子,为你养老送终,你就别在作贱自已,自寻短见了。”胡安也流着泪说。
这时,装胡串串尸体的棺材微微颤抖几下。
风雨骤停,乌云也慢慢地散开了,太阳直射下来。
薛羽莲听到胡安的话语,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送葬队伍的人又返回来投入到送葬事宜之中。
薛羽莲变哭泣为抽泣,在胡安的搀扶下随着送葬的队伍向山里移动。
经过送葬队伍的共同努力,一座新坟在山里堆起来了。薛羽莲想着坟里躺着自已的儿子胡串串,一时心酸,又大声地哭了起来。
“大娘!再不哭啦!天色不早了,就让哥哥入土为安,我们回去吧!”胡安哽咽着说。
薛羽莲再三看看新坟,然后在胡安的搀扶下慢慢地下山向村子里走去。
胡安搀扶着薛羽莲经过后村首富地主王标家门口时,适逢王标的女儿王花花从屋内出来。
这个王花花从小就一幅男孩子打扮,单从相貌和身材上看极象男人,生得皮肤黝黑,膀大腰圆,说话粗声粗气。要不是王标的媳妇任吉枝经常“女儿……女儿……”的叫喊,大家都还认为是个男孩。
“你们两个人给我站住。”王花花大叫道。
薛羽莲和胡安听到王花花叫喊,停住了脚步。但是不敢抬头看王花花,穷人在富人面前自感矮三分。
“胡安!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搂抱着一个老太婆招摇过市,成何体统?”王花花大声吼叫道。
“王大小姐!薛大良的儿子胡串串刚去世!她伤心过度!安葬完胡串串后,我搀扶着送她回家,并非搂抱。”胡安小声地说。他低着头,不敢正眼看王花花,
“胡串串去世我也听说了,我也感到意外。但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要强词夺理。”王花花看着胡安说。
胡安感到很奇怪,他不理解,他和王花花非亲非故,平时很少来往。他搀扶薛羽莲,也没招惹王花花,为什么王花花来厉声质问。不知道原因,他也不敢反驳,只好逆来顺受。
胡安轻轻地放开薛羽莲,薛羽莲也没有看王花花和胡安,右手捂着胸口,慢慢地向自已家里走去。
胡安看着薛羽莲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他又看看了看王花花,王花花正傲慢地看着胡安,那眼神让胡安不寒而栗。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低着头快速地向自已家里走去。
“花花!你在门口叽叽咕咕地说什么呢?整天大大咧咧的,都不道为自已的事操心一下!”王花花的娘任吉技一边向门外走一边说。
“我自已有吃有喝有玩,哪有什么事?你让****什么心哟?”王花花走到任吉枝面前说。
“还没有事?你今年多大岁数了你知道不?十八岁了呐,还没有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难道你不清楚呀!都愁死你爹娘啰!”任吉枝跺跺脚说。
“你操那门子心啊!我家呀有的是钱,我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这后村俊男后生仍我选。”王花花嘟嘟嘴说。
“我的傻女儿哟!我还没有看到这后村哪个俊男后生正眼看过你!”任吉枝用右手食指轻轻地点一下王花花的脑门说。
“好了!别说了娘,我这是缘份未到,缘份要是到了呀挡都挡不住!”王花花说完挽着任吉枝回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