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堂上,与印象中完全不同。
初次随杨术到镇王府的时候,这左边的墙上供奉的是杨家镇王府历代战死沙场的列祖列宗,满满的牌位看着就很有气势!而右边的墙上刻的是杨家的祖训,虽然少有人去阅读,不过每个杨家的男儿自小都得虔诚的学习,哪怕是左耳进右耳出也没人敢怠慢。
可眼下,两边墙上都是空荡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害怕了,进了门槛的时候杨存都不敢去看这些肃杀威武的金甲神将,目光不自觉的落到了墙的两边,没有所谓的细心,有的只是逃避。
主事堂,主位上那位金甲神将满面肃色的正坐着,抚着美髯目露温和之笑。上下的打量着杨存此时只穿着大裤岔的窘样,也不知道是何原因竟然呵呵的大笑起来,即使那笑很是诡异没半点的声响。
两旁,近百满沉如水的金甲神将顿时是哄堂大笑,一个个看向杨存的时候眼里多了一丝的温慈,颇有几分逗弄孝的感觉。杨存被他们吓了一跳,本身已经害怕得要命,再也控制不住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冷汗落地,混身瘫软无泥,已经恐惧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p甲老将一看杨存跪下来了倒有几分的诧异,马上转头朝林管询问着什么。林管点了点头:“来的时候我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他了,这小子也知道你们是他祖先的事。”
老将似有些不悦,不过马上又摆了摆手,面色一肃说着什么。
林管立刻在旁边翻译道:“杨存,你们老祖宗说了,既然你已知事情真相。未何拜见之时无半点儿孙该有的尊孝,亦无敬语。”
“不孝子孙杨存,拜见各位祖宗!”杨存额上冷汗直流,依旧颤抖着,很是恭敬的朝他三跪九叩。
老将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指着满堂的将军们,玩笑般的说了什么。
“他,他说什么?”杨存小心翼翼的问着,忐忑不安的看着这一屋的强者。心里暗自安慰自己,难道自己不是他们子孙的事没被拆穿,这些人即使已是往生者也窥破不了这个秘密。
不是说鬼都很厉害的,不过貌似眼前的这些可没那么高深莫测。
“他说,这些人个个辈分都比你爹高,有的比你爷爷还高,你小子也不拜见?”林管在旁玩味的笑着,幸灾乐祸的说:“这里的人起码一半都是你爷爷辈以上的,这要一个个跪过去磕头的话,也够你小子跪个大半天的。”
“不孝子孙……”杨存忐忑之极,被这样戏弄也不敢有半点的悖逆,脑子早已经僵硬得没法转弯!转过头去刚要一个个跪拜的时候,那老将却是楞了一下,赶忙的说着什么又笑呵呵的摇了摇头。
林管立刻把杨存一把架了起来,笑呵呵的骂道:“你个缺心眼的贱人,老人家只是戏弄你一下而已,没想到你还当真了。这杨家的人虽然性子烈可不是个个都死脑筋,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就这么一根筋,这么不识逗。”
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这些人都没看破自己的身份,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杨存顿时长出了口大气,转过头狠狠的瞪着他问:“什么是缺心眼的贱人,你确定你说的都是原话?”
“行,还没吓傻!”林管顿时哈哈的大笑起来:“缺心眼是你们老祖宗说的,不过这贱人二字嘛,我特别喜欢用来歌颂你伟大的品德和节操。”
“滚,你个贱货!”杨存顿时有些耍小脾气一样,狠狠的捶了他一下。
堂上众将顿时哄堂大笑,一个个像看孝子戏耍一般的看着杨存,眼里尽是慈爱之色。那老将也是慈祥的笑着,温和的看着二人间的打闹一阵后才摆了摆手无言的说了什么,其他金将一听都是面露肃色的点了点头,恭敬的朝他行了一礼后从主事堂退下。
门嘎吱一下的关上了,后边,一个捆着锁链的金将披头散发的被另一个约摸四十左右的金将押了出来。老将面色一肃,站起身来不知道训斥了什么,那披头散发的金将抬起头来看了杨存一眼后,又满面羞愧的低下头去。
“得,又是你们的家事了!”林管在旁无奈的耸了耸肩。
主事堂的大门一关,那金将就很是恭敬的跪到了老将的面前。老将狠狠的训骂着,林管立刻在一旁偷笑起来,见杨存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贼笑一下推了杨存一把:“还不赶紧过去求情,不然你爹一会又该挨揍了。”
“啥?”杨存脑子嗡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初代敬国公,杨鸣成。”林管笑呵呵的调侃道:“说起来你小子有那么多家产和这顶乌纱帽,可全都是你爹拿命换来的,眼下你住着大宅,丫鬟伺候。出门被人簇拥着,还不是萌了你爹战死沙场的功劳。”
“啊!”杨存顿时吓得腿一软,控制不住的跪了下来。
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的金将,就是带自己去敬国公府的那位。与万生锁一战的也是他,拒心里曾有过这个自己不敢相信的猜想,可当林管把话说出来的时候,杨存依旧震惊万分。
那金将死死的看着杨存,眼一红几滴水银的眼泪滑过他英气逼人的脸荚掉落在地。也不知道他嘴里念叨着什么,猛的冲上来一把抱住了杨存,哭得那叫一个激动。
冰冷的身体,金属的僵硬,那力气大得几乎要让人窒息了!杨存被他死死的抱着,脑子是一阵阵的发空,但不知道为什么,本能的眼眶也开始发红,拍着他的后背柔声的安慰着:“爹,你别哭了。”
那金将